他放风时听见保镖们议论,说张文山在拔“教授”窝点,从长岛路追到这里,夜夜不停歇,昨日扬言,要炸这栋楼。炸不炸得另说,“教授”窝点不止这处,就算他真冲进来,可能也只捞得到栋空楼,和藏得满楼炸药。大不这地方不要,当张总埋骨地,等人冲进来,有是办法把整栋楼全炸掉。
他们议论这些时候,肖重云就在旁边听着。没有人避讳他,就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或者即将是个死人。而死人,是口风最紧。
“教授”给他两天时间,第天肖重云什都没做。
第二天,肖重云倒是调香。他专心致志地坐在工作台前,修正之前为武七调那款茶香,将它做成“清茗”同系列香水,几乎可以做做小样就投产生产。“教授”大怒,当天晚上把肖重云香水砸地板上,让人拿枪抵着他头,勒令他通宵,交出“永恒之夏”:“对二少算是以礼相待,不料你这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无礼。”
肖重云在枪口面前,眼皮都没抬下:“要是死,你今生都不会见到‘永恒之夏’
肖重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再见到武七。
他身居困室,只有早上有刻钟放风时间,可以去院子里站站,呼吸口闷热空气。回来路上,正好碰上武七。
武七穿件宽松白衬衫,遮处罚留下鞭痕,看上去和平常无异。插肩而过时,他顿下,道:“原来你姓肖。”
肖重云点头:“周这个名字是借,原本就是试试你手下那位,懂不懂香水这行。”
“那也不懂行,倒是该受罚。”武七苦笑,“也才知道,自己日常用那根鞭子,抽在人身上滋味确实不好受。”
肖重云以为,以武七在这里身份,怎也有几分薄面,不应该当众受此折辱。但是面前男人神情,就仿佛这场刑罚理所当然。这行顿,不到半分钟,错身而过瞬间,他忽然低声补句:“肖先生,你大可放心,你学生,现在是真找不到。”
肖重云回到房间,站在工作台前,反复思考武七那句话——张松是真找不到。张松失踪,是在枪战之前,大约是乘着混乱场景,先脱身逃走。那种情形下,肖重云是断然不可能脱身,他能独自逃脱,已是万幸。武七此番提醒是好意,告诉他从昨晚到现在,“教授”人确实是出动搜寻过小鬼,然而小鬼机灵,没有落网。
那现在他在哪里?是不是逃到使馆,还是找到别避难场所?
肖重云从白天到晚上,就坐在工作台前,直在想事情,香料点没碰。
自从昨夜交火冲突之后,“办事处”就闭门谢客,白天格外安静,恍若无人。等到晚上,便有稀稀落落枪声,像是局部冲突交火。因为这片地区本身就是帮派聚集地,又临*p民窟,向来黑帮泛滥,几乎是落后国家法制真空地带。肖重云就听着这些声音,彻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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