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皓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
他
眼：“养虎为患。”
苏总工程师很不解。他其实是来请假
。苏蓝解释说，他想乘着最近空闲点，把年假休，去大兴安岭采风，看看那边带传统草木药材，有没有能当香料用。
周天皓问：“你当初不是说过，欧洲才是香水发源地吗？”
“你上台，中国香肯定另有新天。况且大兴安岭那边做香料杜鹃花，向来质量不错。”
“杜鹃花是春夏开。苏蓝，”周天皓抬抬眼皮，“只要你配方能按时交，
不管你跟王小风去哪里度蜜月，只是你能实话实说吗？你实习生请假条今早上就交，写是和苏总工程师起去大兴安岭滑雪，还托人事介绍便宜酒店。”
很长段时间，外界都在骂周天皓，说他夺权上位，忘恩负义，说当年赵文斌将他从法国高薪挖回来，他竟然如此报答知遇之恩，简直闻所未闻。出乎意料，周天皓个字都没有反驳，甚至连水军都懒得花钱雇，被问到眼跟前，也只淡淡地回句：“商者言商，之前在Lotus工作每天，都对得起赵总给开工资。”
这种负面评价，渐渐转为赞扬，因为Lotus确比赵文斌当权时，发展得更好。伴随着系列简政放权与人事调整，公司效益有明显提高。才推出不久秋季新品中，Lotus拿出原本落选没有通过内部评审会香水，款“白露”，款“听松”，两款都在专业评审会上获奖。“白露”是花香调，“听松”是木香调，后者松木香气压得恰恰刚好。
人们说周天皓是终于找到机会，将多年来想做改进，在朝内做，并且做得很成功——这必然是基于对行业风向精准预测与对公司情况情况透彻解。商业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在规则范围以内下棋，不应该受到道德谴责。况且Lotus发展得越好，身为大股东赵文斌红利就越多，对他也不是坏事。然而面对这些迟来赞扬，周天皓从未表现出太多喜悦。
事实上，他太过于消沉，以至于苏蓝中午休息时间，拿本笑话集找他，念给他听：“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周总，猩猩最讨厌什
线？”
“平行线。”周天皓说，“平行线没有香蕉。”
苏蓝把请假条摔桌面上：“你到底准不准假？
“太阳花，茉莉花和菊花哪个最美？”
“茉莉花。”周天皓把书拿过来，翻开，发现上面赫然写着王小风名字，又把书丢回去，“好朵美丽茉莉花。”
书里夹张报纸，他打开看，苏蓝指指其中篇报道：“说起来，你知道这几家公司不？说公司大点，就是几个网红小工作室，也走‘中国香’路线。当然现在和Lotus没有什竞争关系，要不要现在打压点？”
“不用。”周天皓摇头，“有人曾经说过，这条路，是走人越多，才越宽。路越宽，才走得越远。”
苏蓝提醒他：“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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