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重云双目微垂,字字诚恳,深色皮肤青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从酒店绑人是他做,事后监禁直由他负责,为虎作伥和助纣为虐这两个词骂得
肖重云还想使力,奈何两手像被铁钳钳住,动弹不得。他气踹嘘嘘地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方才太失态。
感觉到肖重云力气卸下来,李琼才放手:“那先回去换衣服。”
“等等。”肖重云道。
李琼回头。
肖重云靠在柜子上,看着他,仿佛有些脱力,语调却平静许多。
背部僵硬肌肉。李琼说他很温柔,手劲特别大,肖重云又撑死爱面子不叫出声,推个油下来嘴唇都要咬破。于是他分外怀念自己留在C事徒弟,觉得爱徒果然天赋非常,不管是调香还是按摩,都比这破保镖好万倍。
“二少,张总明天要去参会,”李琼道,“你个人在酒店房间里,有什需求直接跟说,帮你办。”
“想去会场。”肖重云道。
“出门要过塞纳尔河,张总说但凡有河地方都不让你去。”
“再帮问问哥哥。”
“你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道,“是迁怒。”
方才推搡中,肖重云把瓶玫瑰精油砸在他衬衫上,当场染大片,领带也满是浓烈香气。张文山会在香水交流会上发言,李琼以保镖身份全程陪同,因此必须穿正装。其实他来之前,正在试明天衣服,前台拿不准肖重云要按摩师意图,特地来请教,他才带着精油直接过来。因此这身,原本是特意搭配好。
他皮肤颜色深,配衬衫时领带颜色便显得格外重要。现在打蓝领带应当是他反复选过,衬衫有余量,这样同色领带就带这条。
肖重云走到还没整理好衣柜前,翻翻找找。片刻后他找出条颜色相仿领带,从盒子里取出来:“这是以前用,牌子不怎样,颜色配你肤色却很合适。”
“明天总不能身玫瑰味站在哥哥旁边,”肖重云将旧领带递过去,“不嫌弃话,就将就用用,当赔罪。”
“这时间,张总已经睡——”
怒火就是这时窜上来。肖重云翻身起来,把把青年推到墙角,顺手抄起床头精油瓶子,就往他身上砸:“当年父亲带你不薄,你便是如此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也是调香师出身,也有自己理想,千里迢迢来趟巴黎,为什就该在这屋里关着?如果不是你帮着张文山绑架,此时应该是自由!如今帮忙带个话怎,难带不是你欠?”
那字字词词,都是火气。没有什逻辑和道理,不过是单纯发泄。那两拳打在李琼身上,是有些痛。他咬紧牙关退步,站在地上像尊石像,就这让肖重云打片刻,撑死没还手。过好会儿,他才抓住肖重云手,握紧,推回去:“二少爷,这个点,闹够就该休息。”
“你要是腰还痛,再帮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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