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死,和你起去地狱。”
无论何时回忆起来,这段时光都如同身在地狱。为躲避那样香气,他向面前这个男人屈服,而为躲避这个人带来折磨,他又转向记忆深处白玫瑰样香气。这个小秘密最终被发现,张文山逼问他,他在想什?
肖重云沉默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旦他选择沉默,香气就会重新笼罩他知觉,把他拉回那栋燃烧小楼,循环噩梦。
“你已经死,东方肖已经死,”魔音遍遍在他耳边说,“不要想,不要思考,忘记它。”
在逃离地狱与玫瑰花海中,他只能选样。
为喘那口气,他甚至自觉地,不由自主地,向那个人伸出手双手,寻找伴随他出现安慰。
拥抱他人问:“你最爱人是谁?”
“哥哥。”
“你哥哥是谁?”
肖重云迟疑瞬:“他死。”
’吗?”
肖重云点头。
他就笑,将毛线帽和围巾都取下来,弯起眼睛:“你喜欢就好。”
肖重云才意识到,春天已经到,夏天已经到,世界原本是多宁静和美好啊。他在黑暗里关闭得太久,已经忘记季节与时间。香气没有内容,但是有情绪,这样宁静,舒服,安慰气息,真如同救赎。
那样救赎,甚至让肖重云在煎熬中好过点。
最终肖重云身体屈服,崩溃精神自行做出选择。
他忘记那片白玫瑰花海洋,忘记香气中向他走来小学弟,也放弃自救赎。
张文山走进房间时,穿白大褂戴口罩医生正好迎面出来:“钟医生,怎样?”
心理医生是他花重金请,专业水平业界顶尖,长得也人模狗样,难得可贵是特别愿意为金钱出卖灵魂。肖重云在噩梦
张文山手臂蓦然收紧,几乎要把怀中青年勒断。他恶狠狠地盯着被蒙住双眼人,仿佛隔着那层布,可以将他眼睛挖出来。
“什时候?”
“还很小时候,”肖重云道,“很想他。”
抱住他人没有动。
过很久,凶狠力道松下来,张文山叹息声,仿佛投降般,在他额头上留下个吻。
张文山低头舔舐身下青年喉结,轻柔地拭去他额间汗水,问:“你在想什?还有什东西,没有从你脑子里挤出去?”
手臂越过床头,拉开那个封闭银色盖子,炙热香气重新弥漫开来。
直在黑暗中追逐他,逼迫他,缠绕他地狱,又回来。
“抱住,”张文山道,“喊名字。”
肖重云伤,原本不应该卧床这久,然而如果你摧毁个人精神,就摧毁他肉体。在那深沉黑暗中,只有张文山会来到他身边,向深渊中伸出手。那是架扎满钢钉,每步都浸着血与泪悬梯,而肖重云选择爬上去。只因为张文山来时候,这样香气才会变得浅淡,他才能从让人窒息噩梦中,稍稍喘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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