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山听见自己问:“外公,肖重云怎办?”
含混不清嗓音里带丝愉悦:“那对母子,个都逃不掉。只要他回来,就是死路条……”
张文山并没有按照外公要求,立刻找借口回南洋,助张义蛟臂之力。他知道,这盘棋中自己是最关键那枚棋子,和最有利内应,如果他不在,就算外公能够在肖家布下奇兵,设计杀掉肖重云母亲李浅浅,也丝毫不能动摇这个庞大家族。毕竟继母虽然目前是父亲心中挚爱,但并不掌权。张义蛟只是在搅乱局面,他真正需要,是个能够在乱局中名正言顺掌权人——也就是张文山本人。
就这推诿僵持几日,没想到张义蛟竟然称病,拿亲情血脉做逼迫,逼他回去。
廖秘书虽然跟在身边多年,毕竟是张家人,私下有没有和张义蛟通风报信,如何通风报信,他都不清楚。然而既然要外公扶持,自然要收下他布在身边棋子。刚才怒火,便是专门做出来给他看。
,毕竟父亲有继母,也会有别女人,再生别孩子。
而他只有肖重云就够。
只要能把这个人拥在怀里,亲吻那乌黑头发,他就当做自己痛苦,仇恨,财富都得到赔偿。
地毯上有个焦灼小洞,那是之前等肖重云回音时,被烟头烫。如果有人从高处俯视他灵魂,大概会看见个深不见底潭,潭水早已干涸,却焦躁地等待着春天。那种感觉可以用个字形容,叫欲壑难填。
正在这个骨节眼上,他听到家里查出重金属毒物消息。毒物据说是在继母早茶里发现,家中正在逐排查。消息传来,张文山就知道事情不对,他立刻跟外公通电话:“外公,您答应过,不逼。”
这些内幕纠葛,张文山心里清楚,是断然不能向肖重云解释,更不能让他离开法国,回长岛。那里是场没有开始战争,和个不搅自乱局。于是他给发条信息,说最近有事,不能赴约。
然而肖重云没有回复他。
张文山想过肖重云会失望,会变卦,但是没有想到,会收到弟弟家书。
信是贴邮票寄过来,漂洋过海花不少时间,等到手上时,已经是数九寒冬。张文山几乎是怀着惊喜拆开信封,信里却个字也没有提到他想看东西。
那就是封平常家书,写写人情冷暖,
“是。”
张文山握紧听筒,隐隐有怒气:“您动继母。”
张义蛟哑着嗓子,喉咙里像直包着口痰,说话十分吃力:“外公是不逼你,但是外公年纪大,有些事情再不做,就只能含恨九泉。你不愿意做,外公帮你动手。”
“回南洋,”张义蛟在电话那头说,“回来拿你应该拿东西。动手,你就没有回头路。你父亲不笨,早晚会查到你身上,退步,输满盘。”
“你不想丢肖家,再丢张家,无所有,被人耻笑吧?是要入土老骨头,你还有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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