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药箱时太着急,没有开灯,也没有注意到月光照不到角落,是不是坐着别人。是不是早已有人登门入室,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现在已经太晚。
张文山坐在他身边,把他抱起来,头枕在自己膝盖上,然后伸手,冰凉手指颗颗解开他外衣扣子。他低头亲下自己弟弟冰凉湿汗脸颊,低声笑:“仿香平局,做得真不错,还漏你在香水学校有信得过同学。哦,对,还有位学弟追求者。”
肖重云没有过多挣扎,他蜷缩在炙热恐惧中,为那丝丝冰凉,甚至主动配合。可耻而可怜,这多年,他依然害怕那份黑暗,而张文山依然是黑暗中唯安慰。为那份成瘾安慰,他什都做得出来。
“你学弟非常关心你,还专程问过当年事情。为什不直接拒绝他呢?当初你拒绝时候,什狠话都说过。想想看,去死吧,真恶心,滚开,不要脸……全家火葬场?哈哈,全家火葬场是听过,最有意思诅咒。当初你拿着刀冲过来,让去死画面,是生珍藏。”张文山下下抚摸着他头发,仿佛很享受,像是感受上等丝绸在指尖顺滑感,“你说,如果你可爱单纯学弟,看到,听到,知道今天发生事情,他会怎想?”
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竟然想拍手叫好,然而只是转瞬即逝,瞬间归于虚无。
幻觉又重新回到他意识里。
错觉?
肖重云自厌恶地睁开眼睛,拿起夹在报纸上挂号信,往床边走。取暖器直开着,房间依然冷冰冰,被子摸上去有点潮。他不管不顾地坐下去,把信封撕开,里面是本《戴望舒诗集》。肖重云从来没有买过这本书,他撕开塑封袋,里面突然滚落出些小香珠,柔软而具有弹跳力,瞬间就在消失在地板上。
香气。
肖重云头痛欲裂,混乱中看到自己手机。张文山把手机递给他,按开拨号面板:“给你学弟打个晚安电话怎样?人家远道而来,问候声不足为怪吧?”
肖重云想拒绝,但是身体凭借着本能记忆,习惯
那种香气。
就算他躲进百花盛开幻嗅花园,封闭起高墙深院,那种香气只要出现,切就骤然瓦解。这种气息如同跗骨之蛆,避之不及,挥之不去。固体香水,那些柔软小珠是固体香水——肖重云刚刚意识到这些,就头晕目眩。
热,热得空气仿佛燃烧起来。
炙热仿佛要把他每寸肌肤都焚烧殆尽,恐惧从意识深处潜回,痛苦岩浆自深渊深处喷涌而出。他知道这是幻觉,可是本能地渴望冰凉,哪怕双冰凉手轻轻抚过后脖颈,都让他感到无比安慰。书落在地上,他抓着床单,脸埋在枕头上,小臂肌肉紧绷着,却感觉不到任何力量。冬天细密汗水渗出来,已经把衬衫和羊毛衣湿透。
双手落在他脸上,轻轻地抚摸片刻,然后有人在床边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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