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没课时候都窝在肖老板店里,沉默擦玻璃,看香料,翻翻香水制作工艺,看老板跟买香水女生调情。
肖重云也渐渐习惯倚在柜台上忽悠女生买香水时背后有双阴森森眼睛盯着,很快各种坑蒙拐骗手法便收放自如。只是时常有小女生抱怨:“大叔,店里小哥从来不说话,好恐怖哦~”
这时肖重云就向张松挥挥手:“小松松,过来,给大叔笑个。”
张松会停下擦拭玻璃瓶手,面无表情裂裂嘴,又低头干活。
此时他正趁着肖重云收拾湿衣服空当念账本:“玫瑰香油,橡苔香精油、月桂香精油……已经送到货,记账货款下次付。还有,听说Lotus新品发布会好像要有请帖才能进。”
著名香水品牌Lotus在C市秋季新品发布会。
会场设在万豪酒店楼大厅,邀请大批社会名流、同行顶级调香师,Lotus高层也尽数参加。会场外下着倾盆大雨,而室内灯光温暖明亮,女主持人穿着露肩长裙,笑容明艳动人。
肖重云撑起伞,走下被雨水淋得透湿台阶。个好心门童过来示意可以帮忙打出租车,他笑笑谢绝,顺着湿滑街道路往南走。
穿过两条主干道,进入大学区。平日游客云集琴台路雨中显得分外寂寥。肖重云拐进旁边条两旁种满梧桐树小街,推开浮生香水店半掩着门,把湿漉漉雨伞靠门边放着。
张松正拿着绒布擦拭店内各式各样香水瓶,见他落汤鸡样子便皱着眉头去取干燥外套:“下这大雨,就别去Lotus发布会。”
肖重云笑,最后句是疑问句,也只有这个面瘫小鬼能问出陈述句语气来。
“哦,因为有他们白金会员卡。”他仿
“顺便路过,就去看看。离得太远什也看不到。主打新品是TotheOcean——《致海洋》。据说调配出海洋味道。”肖重云发现张松递过来外套比自出出门时穿那件略微厚点:“这是初冬时候穿。”
张松面无表情,惜字如金:“下雨。”
肖重云背对着店门穿衣服,逆光中显得特别消瘦。他本来就不是通过肌肉吸引女性类型,没受伤前还能勉强称之为风流倜傥,混到现在,要不是衣服撑着,只剩下个空架子。伤倒是好,只是遇到阴雨天气骨头就隐隐作痛。这次出门他撑伞时他也是极尽小心,奈何雨水太大。
“张松这小鬼脸色不好,其实心还挺不错嘛。”他边穿边想。
浮生香水店在紧靠着大学区条小街上。两年前肖重云想找个帮手,就去邻近工科大学贴招聘钟点工启事。当天下午就有个高个子男生来面试。男生沉默寡言,问什都只答两个字。肖重云想这样相处太痛苦,再比较比较吧。结果接连两天个应聘学生都没来,他只好怀着沉痛心情给面瘫男生打电话,通知他没课时来这里上班。这个男生就是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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