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两三双手在她身上忙碌,几分钟后,她又听见个女声训斥:“不要堵塞们进出通道,要看病人到观察窗口去。”
与此同时,声源处传来惊喜大叫:“生啦?男孩女孩?这就下来!”
钟莹片刻前还清醒无比大脑,此时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只觉得全身疼,疼得要命。闻言潜意识里冒出个念头,这是刚从肚子里挤出来吗,要不要哭两声意思意思?
意识完全恢复已经是后半夜,个小护士坐在她身边,偷偷摸摸翻着本手掌大小书。钟莹时发不出声音,就呼两口气,她抬起头来,迅速将书往白大褂口袋里塞:“张主任病人醒。”
“宇宇”
宇身上泛起,他只是个未来幻象,个让她死后都无法安心幻象。
钟莹紧紧闭上眼,不看,坚决不看!她有罪,她懒惰,贪婪,虚伪,任性,不思进取,面目可憎可以吗?要投胎赶紧投,要下地狱赶紧下,如果死循环是她宿命,那就躺平满足老天恶趣味好。
她拼命激发着灵魂深处悲愤怨爱各种情绪,祈祷新世许思莹能稍稍感觉到点来自前世提醒。不要用那副半死不活嘴脸对着老公,走近他解他,热情点主动点,多给他些温暖,他不欠你什,他足足等你二十多年啊。
眼皮外忽亮忽暗,钟莹不为所动闭眼到底,什景象她也不想看。死死伤伤,她最在意人全部被她霉到,她就是个绕圈飞行扫把星!
“纵火都要吃枪子儿,咬谁也没用,钟莹说不定是发现他恶行,见义勇为呢。”
通检查之后,男医生问她几个问题,让钟莹眨眼回答,他道:“生命体征比较平稳,病人意识清醒,再观察晚,没有反复明天转脑外科。”
“宇宇…宇哥.…”
小护士凑近她:“你说什?”
晏宇和衣躺在重症监护室门外长排椅上,老钟和钟静窝在另侧闭目养神。他们仨都在这儿熬五天,老钟和钟静还偶尔出去买买饭,回家拿东西,晏宇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
医生早就跟他们说过,进重症病人不需要陪护,家属在探视时间过来就好,可是晏宇听不进去。他每天准时准点趴在探视窗口,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
谁在说话?好耳熟,紧接着她又听到嘀,嘀,嘀有规律声音。钟莹把眼睛眯开条缝,不见说话人,只见青山草地黑墓碑,中年晏宇拿着个小扫把正在扫碑下尘土,边扫边道:“爸,小辰,来看你们。”
她倏地睁大眼睛,晏辰墓碑!生于九七三哎呀谁要看生年,卒年二零?
多少来着!
没等她看清,强烈且耀眼白光笼罩她,阵剧痛袭来,钟莹倒吸口气,胸腔上挺,噗地喷出堵在她嘴里不知什东西。
模模糊糊白影子快速向她靠近,摸摸她胸口,又扒扒她眼皮,女声叫道:“病人恢复自主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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