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又烧,心又乱,晏宇哪里还记得自己约她出来本意,那点不值提小怨恼,早抛到九霄云外去。
他低头看着那条红绳,右手抚上去摩挲两下,“谢谢。”
钟莹歪脑袋:“们往前走走,有话跟你说。”
将近十点,晏宇此时回家必得接受哨兵查验,父亲盘问。他想,反正也迟,再迟会儿也没什关系。
两人肩并肩往东走,大街空空荡荡,路边梧桐树在月光灯影下摇曳,四下静谧,只有钟莹拖鞋在方石板人行道上发出刷拉刷拉声音。
钟莹不急着解释,双手背到身后去捣鼓阵子:“左手伸出来。”
“做什?”他说话都有气无力。
“伸出来啊。”
晏宇见她笑容讨好,无奈伸出手去,条平结红绳就套上他手腕。
手指擦过手背,晏宇僵住:“这个”
乎乎脚趾头。暗想,她脚指甲是粉红色,怎会有人脚指甲是粉红色呢?粉红且光泽亮丽,这不科学!
因为涂指甲油啊笨蛋!
二三十年代蔻丹就在国内盛行,晏宇当然知道指甲油,但他不知道什叫美甲。
钟莹批发堆,自己调色加亮粉,力求自然中带着心机,好看又不张扬。她倒想天生长成亮晶晶粉红色呢,没那优良基因。
她副刚睡醒模样,白棉裙子有皱褶,长发微卷披散着,还穿着拖鞋。拉开门,却没立即走过来,只脚在外只脚在里犹豫会儿,怯生生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这晚出来,跟钟叔说?”
“说,但是不能在外逗留太久,爸只给半小时。”
钟莹把结绳拉紧,小臂内侧就贴在他手指关节上,细腻,凉凉。
“这是在羊城光孝寺里求来,开过光平安绳,送给你做赔罪礼物。愿施主平安喜乐,少生气啊。”
她收回手,满意地看着红彤彤编绳挂在皓玉般手腕上,竟看出几分靡丽感。虽然不想承认,可晏宇冷白皮太衬色,比她戴好看。
晏宇手臂如坠重物,阵阵发麻,想笑笑,嘴角也麻,“没生气,你求平安绳怎能给?”
“还有呢,求不止根,爸姐都有,”钟莹说完又嘀咕句,“这本来就是给你。”
晏宇火气之前就被漫长等待消磨得差不多,此时也只是无可奈何叹口气:“过来啊。”
钟莹微微嘟着嘴,双手在小腹前扭来扭去,像犯错孩子样磨蹭到他跟前,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声道:“你生气啦?可以解释。”
他形象颇有点颓废,白衬衫没有扎到裤子里,松散垂着,袖子挽到肘部,却又没挽得很整齐,看起来更像烦躁时随便撸上去。头发凌乱,领口扣子开两颗,喉结下绷起条青筋,随着他说话愈发明晰。
“没生气,只是等你等有点着急。”
二十天找不到人,辛辛苦苦赶回珠州发现被骗,约会又迟到个半小时,脖子都气粗还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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