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花匠,你怎那贪心要所有人都喜欢你?”
春生嘴唇嗫嚅,“没有……”
“没有你这不高兴?”
魏庭之说完他拿起桌上电话,让人送些春生喜欢吃进来,再不悦地按按他向下嘴角,“行,明天让所有人都喜欢你。”
春生总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可以这样吗?”
曾经他看过太多冰冷面孔,直接难听话他也听过,但他这段时间在魏庭之身边养尊处优,早已被优渥生活消磨抵御伤害能力。
现在有人会哄他,他自然要为自己感到委屈。
“谁不喜欢你?”
春生低头抠水杯,被魏庭之套出话都没意识到,“花匠们。”
“他们怎不喜欢你?”
他去游乐园,看他坐圈旋转木马,而他也从来没说过要魏庭之陪自己去。
“不是。”春生摇摇头,眉眼难掩失落,“好像变不好。”
魏庭之耐下心听他说,“你哪里变不好?”
“也不知道,可是大家好像都不喜欢。”
春生因为花匠们话里那股读不出怪异心里有些难受,他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些,不知道什是阴阳怪气,也不知道什是鄙夷。
“可以。”
“就是,和以前不样。”
具体春生也说不上来,清楚表达内心对他来说不是件简单事情。
他说不清楚魏庭之也很难解到底发生什能让春生这样不高兴,他看春生扁着嘴不笑样子心里就烧得慌。
“过来。”
春生听话地放下水杯走向他,温顺地被他搂到腿上坐着。
私宅里佣人们是离他还有魏庭之很近,她们不管心里是怎想,脸上嘴上都不敢表达。而花匠们不同,他们很少进入房子,也不经常能看见魏庭之,离得远嘴上就容易没有把门,明面上和春生好声好气地说话,实则背地里都当他是男/娼,当他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穿身昂贵名牌也是野/鸡。
春生心思单纯,没有心眼也不聪明,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跟着魏庭之是无名无分。
他们虽然每天都睡在起,可在外人眼里他春生对魏庭之来说不过就是养着好玩,现在能掷千金给他修建游乐园,可将来还会发生什没人说得准,甚至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春生也不定。
每天靠自己双手勤劳赚钱人最看不上就是春生这种“菟丝花”,肮脏不体面,没有未来。
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他曾经浑身都是力气,重活干起来也很麻利,只是被圈在这座大房子里娇养太久,不用再风吹日晒雨淋,每天想最多就是今天要玩点什,可他至今二十岁人生只有这段时间如此快活,再往前数两年他刚离开福利院没找到工作时候在天桥底下睡过个月,天只吃个馒头,渴就去公园喝水龙头水,他吃过苦比这房子里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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