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侧身面对着墙,为给晚晚腾出位置,他尽力把自己缩得小小,可他再怎缩也是个人,不会变成张纸。
男人只要躺下,热乎乎体温顷刻贴上他后背。
春生被他气息烫得鸡皮疙瘩起身,睁大双眼,屏住
春生听话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和他肩头距离不足个拳头。
没有电视,没有音乐,也没有人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早点睡好像就是唯能做。
“早点睡吧?”男人问。
春生低着头嗯声,嗯完却坐在原地没有动。
两相对视,无声胜有声,春生怯生生地垂下眼睛,难为情地低下头,没舍得让探在他发根手指收回去。
他听到头顶有声不太自然轻咳,在当下有丝难以掩藏刻意。
男人缓缓收回手,面容有丝尴尬地转过脸,“擦好。”
春生抬手自己摸摸,也挺难为情,嘴唇嗫嚅着,“谢谢。”
“……起来吧。”
擦拭头发,就像他被辣椒味呛到时候,那张贴在他口鼻上手帕样。
好似在将春生年轻青涩心脏轻拿轻放地掏出来,塞进自己胸腔里,于是就连跳动频率也只能交由给他。
“头发定要擦干才能睡觉,不然会头疼。”
春生呆呆地听着,眷恋不舍地追随余韵还留在空气尾音。
他哪里能懂?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睡在哪里,要继续坐在地上睡吗?晚晚还愿意和他搂着睡吗?
他不确定,所以就没有动。
直到男人侧身,“春生,今晚你睡在里面。”
春生声音低低应声好,脱鞋往里爬,视线愣是没敢往上抬,生怕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眼睛。
这张单人床春生买时候其实特意往大买,怕买小还得花钱换张,但眼下这张床就算再大号也不够他们两人睡,就像男人早上时说,床太小,不抱着定是会摔下去。
“喔喔。”春生急忙站起来。
但他忘自己蹲得太久,这下起身起快,全脑供血不足导致头晕眼黑,清瘦身形个踉跄,若非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难说春生会不会头栽到地上。
男人心有余悸地扶紧春生手腕,“没事吧?”
春生憨笑着摇头,“没事,刚才突然看不见。”
“因为让你蹲太久。”男人松开他,侧身拍拍床沿,“过来坐。”
他什也不知道,就算脚无知无觉地踩进去,踩出温暖鲜血来也不觉得疼。
男人不厌其烦,遍遍帮他擦拭头发,擦到半干才停手,以五指为梳探进春生发质柔软发根,他本意是想检查下看看发根干没有,但这出乎意料触感让他不由多摸几下。
“春生,你头发好软,像小猫小狗肚子。”
春生腮颊红红地抬起脸,漆黑大眼睛湿漉漉,像浸在清澈溪水里墨黑鹅卵石,是干净,也是专注。
这猝不及防对视让男人心跳重重漏拍,向平稳节奏竟在这秒里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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