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皆知舒念是被他逐出谢家,他不再是“主人”,大家当著他面取笑起来也轻松,还有点讨好意思。虽然谁也说不出舒念犯什麽错──他看起来永远那麽老实本分循规蹈矩──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有足够空间来做各种各样恶毒又鄙夷猜测。
谢家养他十几年,谢炎又和他情同手足,却突然翻脸赶他。
谢炎抿紧嘴唇用力踩著油门,他喜欢舒念,可他根本不是同性恋,除那个人以外,其他同性对他完全没有半点吸引力。
这样……却要他现在确认自己对个男人抱著那麽强烈爱情,要他踏出那步,从此以後就变成他所陌生群体中个,这得需要多大勇气。
他没办法不挣扎,连偷偷看著舒念时候都是。那种甜蜜痛楚,或者说痛楚甜蜜,几乎让他快整个人沈下去。
可是旦决定,就不能回头。人对於仅有次选择机会毫无反悔余地事情,总是没办法闭著眼睛就伸出手去。
别墅里举行酒会上,谢炎意兴阑珊地站著,和对面两三个人有句没句地说些无关紧要话,周围是璀璨女人们端著各色酒液在游动,飘行。
轻抵在嘴唇旁边轻微咳嗽样子。他每点琐碎东西,他都喜欢。
喜欢得无法自制,有时候看著看著,就会有喘不过气感觉。
他也知道他从那天以後就直住在柯家那小少爷房子里,到前几天柯洛走,他也还是继续住在那里。
每次看到他熟门熟路开著车“回”到那地方,谢炎就忍不住想咒骂。如果是在以前,他早在大脑运作之前就先冲上去,而现在却只能在车里对著无辜挡风玻璃猛飙三字经。他不是不敢,他只是还没想清楚。
冲上去以後又能怎麽样呢?把舒念抢回来?那抢回来以後呢?又该怎麽对他?
早些时候他还会兴致所至地看上几眼,和旁边人不失风度地评头论足,现在他根本连抬眼去看兴趣都缺,卯足劲相互厮杀各式香水也对他全然没有丝毫杀伤力,这些昂贵繁杂又奇妙香气只会让他想起舒念身上淡淡青草样干净新鲜又温和味道,那是舒念长年累月在用沐浴露。
每次他个人在浴室忍不住倒出大堆这种沐浴露来安慰自己嗅觉感官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真是惨透。
“柯家小少爷手里股份全到舒念手上。”
谢炎手抖,杯子里液体晃晃,脸上表情只动摇下就收敛成若无其事:“是吗?”
“所以他们这次硬把舒念也‘请’来,”说话人笑得暧昧,“恐怕要热闹。”
如果这次让舒念回来,那就是辈子。
要是他还没做好辈子准备,就不能让舒念回来。
以前那种胶著暧昧不清已经不能再用。
他从小被教育要为自己举动负责,但惟独忘把舒念包括进去。所以可以那麽任性,那麽恣意妄为,那麽本能。
但其实,舒念恰恰是他最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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