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怜秘书还在发呆,“但,但……”
“但什麽但?!要去参加後天那场国际会议,还不给快点?”
“可那本来是范经理负责……”
“他办事不牢靠,自己去!”
“啊,是,是!”
“谢先生。”
“什麽事?”谢炎闷声闷气地抬眼看战战兢兢秘书眼。昨晚又没睡好,持续失眠让他脾气天比天大。他听说连续五十天无睡眠,人定会死,看样子他命也没剩下几天。
“这份文件请您签名……”
“刚才不是签过吗?!”
“是,但,但是……”
谢炎回到家又已经是天黑,他最近总在加班,虽然工作根本没那麽忙。
在公司呆到那麽晚其实没什麽事可做,不过他出於惯性,老是要赖到有个人敲门进他办公室,催他下班回家,才肯收拾东西;而这个人现在是无论如何都等不到,所以全公司不敢比老板先下班职员们都得肚子委屈地看著时间,期盼老板今天能比昨天早些想起来舒经理早就已经离职。
晚饭依然吃得很安静,谢炎最近比以前要阴沈,餐桌上更没什麽人说话。佣人送上煲好几个锺头汤,他又自然而然开口:“小念,盛碗……”然後才意识到身边已经没有那个瘦削微微弓著背人影,脸色更难看几分。
谢炎觉得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有严重d,y人突然开始强迫戒毒。经常都有种d,y发作却连根烟也找不到焦躁无力感。
他发现自己很想那个人,出於关心也好出於习惯也好,每天睁眼闭眼都是那个人脸。他有试过去看心理医生,可那群饭桶只会说些让他完全不敢苟同无用言论,惹得他耐心越来越差,发飙频率和程度直线上升,差点连殴打医师这样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自己也在伦敦呆过几年,所以毫不费力就找到舒念住处,按两下门铃还没人来开门,他心头火起,干脆恶劣地压住门
他不知道他又在瞪眼睛,但最近大家都说他凶,bao,他脸睡眠不足浮肿,眼圈发暗,哪还有力气对谁凶悍?
“但您签是舒经理名字……”
靠!
谢炎忍无可忍把资料夹摔,真是够!精神不集中就会下意识写舒念名字,这不是鬼上身是什麽?
“马上去给订机票!要去伦敦。”
其实他本来脾气没这麽,bao躁。就算真,bao躁起来,也只要那个人在身边简单劝两句,陪他坐会儿,就什麽事都没有。
为什麽像舒念这样能让他心平气和人,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呢?
但他也知道舒念是不样,从很小开始就这麽觉得。
舒念给他感觉,就像小时候贴身口袋里藏著枚糖果,别人完全无法体会,只有他自己才领略得出来,那种深入又秘密甜蜜。
和其他所有人都完全不样,就像是种色谱上并不存在新颜色,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麽为它定义给它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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