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着就不疼。”张强轻声哄着。
“咚咚咚。”病房门被敲响,张强起身开门。
年轻男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说:“你好,请问你是张强先生吗?”
“是。”张强说。
“叫楚哲松,可以跟你谈谈吗?”男孩问。
他像只无头苍蝇,满屋乱撞,找不到房间出口,而温翎决绝地转身,踏进没有他光明大道。
或许他也该出去采风,闷在校园里实在令人窒息。
张强端着杯热水,坐在病床边,看着病恹恹小儿子,脑海中仍回荡着母亲尖声怒斥:“你个废物!那小闺女怎能不帮帮她弟弟?当年就应该把她掐死!”
“你看看你娶个什玩意儿,肚子不争气,生女儿个都指望不上!”
张强深吸口气,缓缓呼出,他伸手抚摸儿子额发,说:“要不要喝水?”
:“记者姐姐好漂亮。”
温翎认同地点点头。
“不好意思,久等吧。”刘稳和位女性推着器材走过来,“这些东西比较金贵,轻拿轻放耽误时间。”
“你们好,是让荔。”女性说,“新入职摄像。”
“孔融让梨让梨吗?”温瑞雪问。
“想要妈妈。”张龙龙说,“妈妈去哪?”
“妈妈出去办点事,等龙龙睡着妈妈就回来。”张强说。
“听舅舅说,你们去找姐姐。”张龙龙说,“姐姐在哪啊,想跟姐姐玩。”
“姐姐要上学。”张强强忍泪水说,“等龙龙病好,可以上学,和妈妈带你去看姐姐。”
“好。”张龙龙缓缓阖上眼睛,“好疼,浑身都疼。”
“荔枝荔。”让荔说,“叫让梨也行。”
“人齐,们出发吧。”任娴招呼道。
阴沉天映着楚哲松阴郁脸,他坐在图书馆靠窗角落,桌上摊开本画册,迟迟不翻页。
他应该做点什,去弥补往日错误。
但无论他做什,都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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