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抽过白纸,在草稿基础上调整,再把改过图还给柯熠辞,让他按照这个比例重新画。
这样来回四五遍,鸟类姿态由畸形渐渐转为正常,甚至在小时课程结尾,柯熠辞画只胖胖喜鹊,虽比不上温翎笔下灵巧,胜在质朴敦实。
温翎竖起大拇指,他放下笔,说:“休息,十分,钟。”
“好耶。”柯熠辞像小学生样欢呼声,站起身来到书柜前,弯腰抽出本2008年画册。他翻开封皮,第张画被蜡笔涂得漆黑,他以为是草稿纸,右上角贴着标签,【2008.9.15,第天】。
为什这天是第天?
汽车到达小店已经下午点,店门口挂着块暂停营业牌子,不知道温瑞雪去哪儿。温翎掏出钥匙打开门,没有翻转牌子,下午要教柯熠辞画画,楼下小店没人看,温翎干脆锁上门,领着柯熠辞进入楼上画室。
“想看你画册。”柯熠辞说,“上次没机会看太多。”
温翎比划【中间休息时候给你看,今天教你画喜鹊。】
喜鹊是温翎启蒙动物,这种聪明伶俐黑白配色鸟儿有着无穷魅力,吸引温翎时刻驻足观赏它们举动。
柯熠辞落座桌子旁,温翎拿出张抓拍喜鹊照片和张纸,说:“描。”
柯熠辞睁眼时,温翎已经坐在床头看完整部电影,两人四目对视,柯熠辞问:“几点?”
温翎立起手机屏幕给他看,显示11:37。
“你吃早饭吗?”柯熠辞问。
温翎点头,他放下手机比划【需要陪你上厕所吗?】
“那倒不必。”柯熠辞想起昨晚丢人举动,尴尬地坐起身,踩着拖鞋走向卫生间。温翎踏进餐厅,把桌上豆浆和肉夹馍放进微波炉热两分钟。
“啊?”柯熠辞拿着铅笔眼神迷茫。
【临摹相片。】温翎比划,【你先试试。】
“好吧。”柯熠辞眉头皱起,耐着性子点点描画喜鹊轮廓。
温翎坐在旁边并未盯着柯熠辞查看进度,那样给人压力太大,他拿来张白纸,依照记忆描绘出喜鹊不同姿态。展翅飞翔、伫立枝头、打闹嬉戏、啄食果实,纸面上喜鹊灵动活泼,栩栩如生,气质嚣张跋扈,颇有鸦科大佬风范。
柯熠辞是初学者,下笔不自信,线条歪歪扭扭,画擦擦画,比例失调,只能看出是只丑鸟,看不出具体品种。
柯熠辞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来到餐桌旁,看到热腾腾早餐,说:“哇谢谢。”他拉开椅子坐下,喝口豆浆,问,“你什时候起?”
“九,点半。”温翎说,他比划【今天下午你跟学画画可以吗?】
“好啊。”柯熠辞说,他眼下青黑,精神萎靡,“昨晚失眠。”
温翎以为是恐怖片造成心理阴影,他愧疚地道歉:“对,不起。”
“不是你问题。”柯熠辞说,“老毛病。”他口肉夹馍口豆浆,快速结束战斗,端着盘子进厨房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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