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问话轻得几乎听不见,贺凌第次在他脸上看见虚假温柔和
他想摸摸贺凌脸,看他好些没,但睡得晕沉脑袋在想到这件事才悚然发现床上没有贺凌。
“老婆?”
江越还没彻底清醒睡意都被吓干净,瞬间从床上弹起来,走出卧室,“老婆?”
天黑透客厅也没有开灯,整个房子里唯亮着灯是厨房。
江越朝厨房走去,看见穿宽松家居服贺凌背对着门,手里正抓着把菜刀,他好像把菜刀当镜子,脸贴得还挺近地看上面自己脸。
可贺凌根本听不进去,眉眼翻涌着无措挣扎,“能不能哪也不要去,想你怎办?你们为什……”
“老婆,你太累,你该睡觉。”
江越压下心底慌乱,把贺凌抱回卧室,陪他躺在床上,微颤手心捂住贺凌不肯闭双眼,“睡觉就好,陪你睡,睡醒给你剥石榴吃,买很新鲜石榴,你会喜欢。”
贺凌不语,也没有动。
过很久江越才悄悄拿开自己手,贺凌已经闭上眼睡着。
以身代之。
贺凌没有回答他问题,只是有点委屈告诉他,“肖允乐要走。”
肖允乐来时候江越已经出门,两人正好错过,并不知道发生什,此刻听见贺凌这说他怔下,问:“去哪?”
“国外。”贺凌眉眼写满自责,艰涩地说:“什也不知道,姥姥病不知道,肖允乐被人欺负也不知道,从答应去滑雪就错,们不应该去。”
江越听得眉头紧锁,不明白这和去滑雪有什关系,“老婆,你在说什?”
江越呼吸差点被他吓停,“小凌……”
贺凌听见声音回头看他,这侧身才露出台面上东西,颗石榴,只碗。
但这些江越没看见,他怕得快死,眼睛只能看着贺凌手里刀,具体怕什也说不清,可能是怕贺凌弄伤手。
贺凌沉默地看着他身体僵硬地走近,然后手里刀被他拿走。
“你在干什?”
恬静睡脸仍有不健康青白色,好像怎养都养不回原来红润和健康。
他层层给自己套枷锁几乎快把自己给勒死,直到今天才肯透露出点,透露他偏激思想和认识把自己逼到绝境,举目就是堵翻也不翻不过去高墙,逼仄地把他困死在原地。
从他成年到今天,他只是再重复失去,失去贺明楼,失去周琴,失去肖允乐,这往后他还能失去什?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他只有江越。
江越自己都不知道是什时候睡着,睁开眼卧室是黑,飘窗外夜色漆黑,已经是晚上,但不知道是几点。
贺凌抬眼看他,“下个是不是你?你要去哪?”
“不走,哪也不去。”
贺凌好像没听见,也可能是不信,那张向来冷淡脸缓缓裂出让人不忍惊慌。
“要去哪里找你?”
江越急忙握紧他只手,解释自己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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