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平时明亮有神
杏眼此刻静得空洞，黯淡无光，他平静地问贺明楼，“你有没有闻到很臭味道？”
贺明楼看着他，强忍住隐隐发颤身体，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没闻到。”
“
闻到
。”
贺凌轻声说完，缓缓转过脸环视这间房子，他从小住到大家，那股好像只有他能闻见腥臭就从这座房子墙壁渗出来。
如果非要找个比喻，那大概和腐烂鲜血还有肉块很像，带着能击穿人神智恶心。
想到这，贺明楼绕过茶几坐到贺凌身旁。
“小凌，爸爸确有
件事要告诉你，只是原本打算找个更好场合。”
贺凌冷漠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贺明楼深深吸口气又深深吐出，“倩怀孕，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
贺凌对他这句话反应是眨下眼睛。
从厨房端出两碗绿豆汤放在茶几上。
他见只有贺凌人奇怪地问：“小越去哪？”
贺凌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没碰那碗绿豆汤，眼神平静地看着贺明楼，“你要
现在说，要以后你说也不想听。”
贺明楼完全没想到他好端端地会忽然发难，这几个月贺凌很乖，乖得他忽然间又用这种准备要吵架语气说话让贺明楼觉得很不习惯。
他沉默片刻后叹气，“小凌，不要用这种语气跟爸爸说话。”
贺凌此时注意力已经完全偏移，他鼻翼翕动，仔细地嗅嗅，好像想知道这股臭味源头在哪里。
然而嗅这个动作也让大团肉眼不可见腥
贺明楼有些紧张地看眼他表情，连忙解释：“你不用担心她们会搬过来，这里是你家，她们有别地方住，你不会看见她们。”
他说完贺凌沉默许久，好像身躯被灵魂和理智留在原地。
忽然他笑着转开脸，杏眼都笑弯，说：“给你出个主意，三五六你就住她们那里，二四七再来看看，等你孩子出生二四七你也不用过来，好好伺候孩子喂奶换尿布。”
说完他忽然顿下，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到时候已经在首都，本来也没有二四七。”
贺明楼被他吓住，“小凌，你听爸爸说……”
贺凌无所谓地换种语气，“爸爸，世上没有不透风墙，不管是什早晚会知道，但你坦诚地告诉和被发现是两回事，因为第二种可能再也不会原谅你。”
贺明楼听得心里发堵，那曾被战胜莫名恐惧已经卷土重来。
确实就像贺凌所说，他早晚会知道，这大事怎可能瞒得住？
方倩肚子里孩子不是没有姓名野种，那是他贺明楼孩子，和他血脉相连，也和贺凌有着千丝万缕血缘关系，这层是谁也不能更改。无论贺凌承不承认，接不接受，那个孩子将来都会是他弟弟或妹妹。
贺明楼低着头沉思良久，想到再过不久贺凌就要去首都，如果不在他离开前说，那到时候再想说只怕找不到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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