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楼笑眼看着好像从来都很坚强儿子,难得与他谈心说些平常没说过话,“可你不能辈子都留在爸爸身边,你将来也会有自己家。”
贺凌胸口突然用力起伏两下,他猛地转过脸看向贺明楼,“你想说什?”
贺明楼直视他眼睛,眼神和语气始终温柔,“爸爸想你快些长大,也想你慢些长大,最好能在爸爸身边多留几年。”
贺凌秒伤惊人攻击性到这忽然停下,停得戛然而止。
他是吃软不吃硬,他点也不怕跟贺明楼吵,但他怕软刀子。
怪异气氛从车里开始蔓延至餐桌,贺凌冷着脸声不吭样子让贺明楼开始后悔在车上说那些。
吃完晚饭江越先回去,父子俩都在客厅里,贺凌面无表情地拿出在纪念品店买白孔雀吊坠钥匙扣拍到贺明楼手心里,什也没说。
贺明楼摸着手里白孔雀,既觉高兴也觉头疼,高兴儿子出门秋游也没忘记给自己买礼物,又头疼儿子这点就爆脾气。
贺凌眼里是容不下点沙子,也不是那种会闷头吃亏让自己受委屈人,有仇他都是当场就报,当初在麦当劳是这样,后来在草原旅行他发现手工娃娃也是这样。
贺明楼沉默地摸会儿白孔雀,看向罕见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贺凌,“小凌,爸爸说那个话剧发烧友不是你想那个人。”
来得及道谢,直沉默不语贺凌忽然转头看他,“你哪个朋友喜欢看话剧?见过吗?”
他忽然尖锐发问让车内原本融洽空气凝滞瞬。
贺明楼温声说:“是爸爸工作上朋友,你没有见过。”
“男女?”
如果说贺凌上个问题只是尖锐,那他这个问性别就几乎是逼问。
贺明楼拿出自己车钥匙将白孔雀吊在上面,“谢谢小凌,爸爸很喜欢这个礼物。”
贺凌沉默半晌,拿起遥控器关电视起身,“不用谢,但和你新老婆之间是没有可能共处,你说再多也只有个妈妈,她叫江燕,已经去世。”
贺明楼听得心口发闷,他眼底微湿地看向贺凌,“现在没有这个想法,也不会让你叫别人妈妈。”
贺凌似乎笑下,只是这笑容显得很空,好像里面什也没有,“那你有这个想法时候不要忘记告诉声,好在她过来之前和妈起搬出去。
贺凌眼睛看着电视,“会自己确认。”
“爸爸定会好好照顾你,记得答应过你妈妈。”
贺凌没说话。
“可你总有天会长大离开家,爸爸也会老。”
“这你不用担心,会给你养老。”
坐在后座江越沉默,只有眼神担心地落在贺凌半张侧脸上,看他杏眼发冷。
贺明楼好像叹口气,“是女。”
贺凌没再往下问是谁,冷漠地转过脸目视前方,“江越,麻烦你给也留张票,也看。”
江越说:“好。”
贺凌又在凭己之力冻结周围空气,之后路车里没再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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