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纪浔捧着他脸托高些,沈斯缪不自觉地踮起脚尖,朝前面走几步。纪浔垂下眼仔细地端详他,指腹轻轻地按在他泛红鼻尖上:“被撞。”
“嗯。”
他听见纪浔轻轻地叹口气,寡淡平缓声音从头顶传来轻飘飘地传来:“妙妙,你好冒失。”
沈斯缪感觉嗓子眼都在发酸,脸下就红。他仰着脸,闭着眼睛,红润嘴张合,舌尖不自觉地探出来点,不自觉显得有点可爱,反驳道:“才没有。”
沈斯缪捧着束花往前走,黑色裙子上也笼层淡淡光晕,光照得眼睛有些发酸,视线都扭曲成红色。
他抬手遮眼,阵大风吹过,手里花朵震颤,头发和裙摆起翻飞,花束包装纸猎猎作响。
透过手指缝隙他看到,风吹过浓绿樟树,树冠开始左右晃动。红色光晕蒙在枝叶上,晃动树冠像是血色火焰,迷乱疯狂地熊熊燃烧,呜咽风声,树叶窸窣,切都被朦胧红光吞没。模糊间,他看见纪浔身影,周围切都变得模糊,只有他溺在光里,夹克被吹得向后鼓起,手垂在边,不急不缓地朝他走来。
他睁不开眼,迎着风朝纪浔跑过去,黑色裙摆上下翻动,头发迷乱他眼,然后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
纪浔张开双臂接住他。
沈斯缪有些僵硬地接过她手里花,露出抹笑不让自己显得那错愕:“和他长大只有关绾吗?”
“对呀。”陈露笑着修剪花,看着沈斯缪僵硬表情,有些疑惑地问:“怎,有什不对地方吗?”
“没什。”沈斯缪平淡回答道,拿着手里花推开玻璃门。
没有小春,只有关绾。
可这个名字却在纪浔和关绾口中反复出现。
纪浔用指尖轻轻地点着他鼻尖,低头在他鼻尖上吻下。
沈斯缪愣下,还未反应过来,眼睛被轻轻地吹口气,他吓跳,跌
沈斯缪鼻子撞在他肩膀上,鼻尖阵发酸,感觉干涩眼眶下就湿润。
接着双冰凉手抚上沈斯缪脸,骨节分明手指挑起他黏在脸侧头发,然后帮他挽在耳后。
“你不冷吗?”纪浔摸着他凸起肩胛骨,裙子很薄,外面只穿件风衣。
“眼睛睁不开。”沈斯缪答非所问说,闭着眼睛,仰起脸往前凑。
纪浔捧住他脸,看着他睫毛直不停地颤动,用指尖轻轻地挠下他睫毛:“被光刺到眼睛吗?”
这个人是否存在过,是人还是鬼,还是只存在于他们臆想中。
到底谁在撒谎。
沈斯缪感觉团糟,怎也理不清楚。他抱着这束花朝学校里面走去。
下午五点四十。
落日坠在教学楼上方,天空都蒙上淡淡橙红,浓烈色彩层层地往下压,接近楼顶时变成线如血红光,撒下大片光晕,朦朦胧胧红光笼罩着整个前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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