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麻。”纪浔如实说。
“流那多血,肯定会发麻。”沈斯缪只能干涩说着这句话,嗓子眼像是被堵住样。
纪浔目光笔直地落在他脸上,用手捧起他脸:“你现在很难过。”
“对啊。”
“因为。”
从楼梯间隙落下来。
正好落在沈斯缪仰着脸上。
纪浔消失在视线里,沈斯缪抬手往脸上抹下,看着指尖上血,种沉闷痛感从他心里涌出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酸胀感袭遍全身。
他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干净那滴血。
最后层是天台,铁门被打开,被风吹得嘎吱作响。
全通道路标发着幽绿色光,黑沉沉楼梯看不见头,感觉踏在脚下台阶都是轻飘飘,踏在上面没有感觉。
沈斯缪跑进楼梯间,追几层楼后,抬头终于能从楼梯间隙里看见纪浔身影。
“纪浔。”沈斯缪朝上喊句。
上面人仿佛没有听见样,沈斯缪抬腿往上跑,他们距离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纪浔刻意放慢脚步。
纪浔从口袋里拿出包烟,用是受伤那只手。他从里面抽根出来,雪白烟也被沾上血,他无所谓地咬在嘴里,低头凑到打火机旁点燃。
“嗯。”
纪浔不说话,只是捧着他脸仔细观察,用手摸摸他睫毛,看着他颤下,垂下眼皮,凑近吻下他眼睛。他抵着沈斯缪额头说:“妙妙,你脸被弄脏。”
说完他放开手,偏头盯着他脸上血迹看良久。
沈斯缪抬手摸摸脸上已经血,已经干,擦不掉
沈斯缪抬眼就看见纪浔。
摇晃铁门,要压下来乌云,楼顶地面上交杂错乱钢管。
纪浔面对着他,靠着铁栏杆抽烟,风把他黑色夹克吹得鼓起,里面白色T恤下是瘦削骨节,夹克上拉链随着风声起猎猎作响。白烟缓慢地从他嘴里吐出,他表情冷漠到过分,和那双沉寂眼起融于着茫茫天地间。
那被风吹散烟雾,他眼睑下淡青阴影,嘴里闪烁红光,都帧帧地闪在沈斯缪眼前。
沈斯缪走过去把抓住他,轻轻地捧着他手,仔细地看着那条刀伤,血已经止住。可他还是忍住不手指颤抖,他抬头问纪浔:“疼不疼。”
他夹着烟往上走,眼前楼梯变得扭曲,不断延长摇晃,嘴里吐出白雾变成灵活白蛇,顺着楼梯盘旋飞上去。他变成雪白鸟,羽毛被拔光,只留下对能展开双翼。
翅膀可比羽毛有用多,至少他不会降落。
真无聊,纪浔这样想。
沈斯缪仰着头,黑暗楼梯道里,落在他视线里只有纪浔指缝里那根燃烧烟,火红,透亮。它夹在纪浔渗血指缝里,雪白烟体也被染红。
纪浔手垂着,指骨分明手随着走动轻微晃荡,燃烧烟灰落下来,露出更加火红烟头,同往下落,还有正在滴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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