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缪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不见,那是种莫名怅然若失感,他几乎对这绚烂灯笼,琳琅摊位,都失去兴趣。
他穿着木屐,拿着团扇和小布袋,急急地去寻找那人。
花火大会即将开始,穿着精致浴衣女孩们点燃仙女棒,焰火像转瞬即逝花蕊,燃起,又熄灭。
搜寻未果,他慢慢在庙会里面随意地慢逛,却心不在焉到极点。为防止焰火点燃发发生意外,庙会里有雾炮洒水车,车子高压水枪出现问题,沿街渗不少水。
沈斯缪站在个摊位上看风铃,突然人群中爆发出声尖叫,细雾般水从水枪里面喷出。躁动人群相互拥挤着逃离,他有些愣住站在摊位前,在他还来不及反映时候,个人突然把拽过他搂在胸前,他闻到皂香,清冽又干净味道。
沈斯缪如同踏入团迷雾里,意识混沌,无处着地。
他恍惚中看到橙红光晕铺满长长公路,在落日还没有降下去,排排路灯就亮起来,细长路灯杆投在地上,也随着步伐而绵延摇摆。河水都被这光晕染成片赤红,漾起扭曲波纹。
车辆朝着落日余晖驶过,过往路人穿着最新夏季浴衣,提着小型杆灯穿插而过,橙色光影将这里染成日落大道。
沈斯缪穿着红色浴衣走在这长长公路上,这是年次夏日祭,到时绚烂焰火将从这里升起,落满整个河面。
余晖渐渐地褪去,沈斯缪手拿团扇走进庙会里面。各类巨型杆灯高高地挂起,红黄色灯光斑斓地晕开在脸上,人群拥挤地穿插在各个摊位,鲷鱼烧香味交杂在其中。这是他觉得最放松时候,没有繁琐工作,没有复杂社交。他穿上最艳丽女式浴衣,绾个简单发髻,享受着独属于他乐趣,享受着这最贴切人间烟火。
如
摊位上挂着风铃叮叮作响,投标和投球欢呼声络绎不绝,花火大会马上就要开始。沈斯缪用蒲扇轻轻地点着鼻子,看着个面具出神。老板带着关西口音,拿着个面具叫他试下。
沈斯缪笑下,用团扇轻轻指下另个面具,那是个精巧狐狸面具,老板递给他。沈斯缪付钱,戴着那个面具在各个摊位游逛着。
沈斯缪走在拥挤长街里,无数绚烂灯笼在倒退,各类人群从他身边穿梭而过,红色光晕斑斓地映在脸上。他平淡地抬头看眼,却定住脚步,久久不能挪动。明明是很寻常眼,他却仿佛窥见繁花盛开又败落,无数人群都在倒退,只有长街中央人站在那里与他对望。
那人站在红色提灯下,挺拔又瘦削,黑色浴衣被笼罩层淡淡光晕,整个人也融进赤红光里。那人垂着目,抬下薄薄眼皮,目光和他对视上,眼神寡淡又冷寂,瞬便移开。
这短短瞬对视,让他站在拥挤人潮里,心跳不止,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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