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航直没回答,只是冲他抬抬下巴:“脱衣服。”
见易淮傻站着不动,祁航直又补充句:“再不换来不及。”
易淮“哦”声,动作却还犹犹豫豫,攥住衣摆指关节泛着浅浅粉色。
祁航直这才注意到易淮手虽然不算小,却很像女孩子,手指细细长长,皮肤也白,骨关节圆润分明,不知道握起来是怎样感觉。
他嘴角勾起来点弧度,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前走步。
易淮不是那种喜欢显摆身材人,他迟疑下:“真拍啊?”
祁航直淡淡道:“不是还有人民等着你造福?”
易淮听出他揶揄意味,梗着脖子说:“拍就拍,到时候别忘在标题里加上‘猛男’!就这身材,裸贷都得给加钱。”
器材室在教学楼侧边,正对着操场,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更衣间,听到右边几排柜子中间已经传来五班人说笑声音,便默契地去相反方向。
易淮虽然刚才还在嘴硬,但换衣服时候却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等前面几个人都停下之后东游西逛会儿,然后才打游击似地钻进最深排杂物柜。
两个人正斗嘴,那边祁航直已经带着冯宸他们向外走,经过易淮旁边时候反手敲敲他桌子,提醒他跟上。
“别忘啊易淮。”程柯赶紧叮嘱他。
易淮“呸”声,拎起装球衣袋子起身,等走到门外以后,祁航直状似无意地问:“他让你别忘什?”
借易淮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讲实话,便把程柯要求张冠李戴到自己身上:“……他想让拍张肌肉照造福人民。”
祁航直视线望进易淮敞开校服,停在被白色卫衣盖住小腹位置,他若有所思道:“你还有肌肉?”
更衣间本就狭小,柜子与柜子之间容下张长凳已是极限,他人又高,这样站,几乎就将易淮困在身前。
祁航直低下头放低声音,语气中有不明显调笑味道:“要帮你啊?”
句话说到最后已经变成气音,微微带点哑
他随便挑个柜子打开,先把手机拿出来放进去,又三下两下扒掉校服外套丢在边,刚刚抓起贴身卫衣下摆,就听见身后传来毫不掩饰脚步声。
有人停在他后面。
易淮回过身,看到祁航直在长条凳上坐下,两手撑在身侧,膝盖敞开,漫不经心地望着他。
男孩子已经换好黑白配色球衣,额上绑纯黑发巾,哪怕只是姿态散漫地坐着,周身也散发出股逼人英气。
“你、你怎来。”易淮气势不足地问。
这对易淮来说是种挑衅,他差点当场把衣服掀:“当然有!”
手抬到半,易淮想起这还是在教学楼里,又讪讪地放下。
祁航直抬抬眉:“怎不脱?”
“光天化日……”易淮嘟囔句,耳廓有点红。
廖正嬉皮笑脸地过来凑热闹:“行,那你会儿脱给祁狗看,给你拍照发到BB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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