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出气孔。苏峥还以为墙面是密不透风,现在才看到砖墙上有那大条缝隙,难怪宋文逸醒来就躺到那里。那条缝格外大,跟仓库大门门缝遥相呼应,正好来个对堂风。宋文逸天天用身体堵住风口,难怪病又急又重,可他句话都没有说过。
苏峥流下眼泪,剩最后点力气,跟送饭绑匪说:”你们把他送去医院,留下。”绑匪吃是职业饭,早就看惯生死,对苏峥要求嗤笑声:”别做梦,自身都难保还叽歪别人。”苏峥以为自己在吼:”你们有没有人性?!看不出来他要不行吗?会出人命!”可说完就是阵猛烈咳嗽。绑匪无动于衷:”要死留不住,早挂早超生。们没拿杀人钱,可也没人给银子让救命。”
苏峥这次连说话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绑匪离开,而宋文逸瘫在边呼吸声听起来都很微弱。她辛苦靠近宋文逸,希望用自己体温给他些温暖,但这显然是徒劳。苏峥快要绝望,边哭边说:”小宋你坚持坚持,再过会就有人来救们。”
宋文逸迷迷糊糊中听到女人哭声,尽力昂起头向着发出声音地方说:”婶婶不要哭……还有新药,肯定会有效……立立别怕……哥哥马上就回家……”
苏峥听出来宋文逸已经开始说胡话,心急如焚,边大声叫他名字,边拼命地用头去顶他。苏峥自己也是病入膏肓,这通折腾会儿她就头昏眼花,直犯恶心,不得不停下来喘气。但吸进嘴里空气味道很特别,反而让她咳嗽更厉害。苏峥大感不妙,仔细闻果然是浓浓烟味。尽管仓库里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是否有烟雾,但是很快被呛出来泪水说明切。求生本能让苏峥不顾切地大喊“救命”、“来人啊”起来,如果真是失火她这样身体情况可能连五分钟都坚持不就挂,更不要说本来就出气多过进气宋文逸。
仓库大门纹丝不动,苏峥停止呼叫就万籁俱静,仔细侧耳听除物体燃烧发出噼啪声,丝人走动脚步声都没有。苏峥心迅速地下沉,即使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他们也是被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这两者在现在这个时刻,没有区别。
迷迷糊糊中宋文逸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身体不受控制地弹动,高温酸痛肌肉碰摔到冰凉坚硬地板传递上来阵阵闷钝痛感。口鼻里充斥着烟熏味道,苏峥在旁边挣扎着提醒他不要大口呼吸,宋文逸已经完全听不到,就光是发炎肿大扁桃体也足以阻碍他听力,更何况就算听到也做不到。他身体濒临崩溃,无法再听理智指挥,只能难耐地蜷缩成团,本能地妄图用骨骼相互抵触压力抵消点弥留折磨,可惜效果甚微。不过也不太痛苦,躯体分步骤死去,体会痛苦神经可能早已撤离阵地,此刻宋文逸几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就连意识像长上翅膀在离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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