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显示是宋文立,就是他堂妹,种不祥预感突然涌上来,赶紧按接听键,宋文立哭声传过来:“哥,你还在北京吗?快来医院吧,妈不行!”
宋文逸婶婶注射球蛋白以后烧就降,各项指标还比较稳定,医院看家属对癌症晚期病人这舍得花钱,以为是个不差钱儿,也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就给他婶婶上化疗,结果化疗就不行,体温下子就蹿到41度,老人从化疗室出来就昏迷。医院马上下病危通知书,宋文立六神无主给宋文逸打电话。
宋文逸到医院时候他婶婶还没醒过来,医生问他:“还救吗?”救,就是重症监护室,天好几千地烧着钱,用机器维持生命;不救,按照医生说法,“这三五天吧”。宋文立脑袋点跟鸡啄米似:“救,们救!”转过头望着宋文逸:“哥,们还剩多少钱?”宋文逸觉得这个问题比雷峰塔还沉,直接把他压到水泥地里面去。
宋文逸木头样坐在医院花坛边儿上石凳上,看着天边晚霞隐下去,月亮星星升起来,初秋深夜凉意透过石凳传递到全身,他打个寒战,回过神来,掏出手机,拨通那个几小时前才输入号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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