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你!”气急败坏地跳下车,愤愤砸上车门。
唐奕川上车,估计毫不留恋地脚油门,黑色奥迪很快消遁于满城夜色。
唐奕川离开之后,才意识到眼下自己处境,不远前方是内环高架匝道口,车辆鱼贯而上,马路中间隔着绿化带与铁栅栏,排排火红美人蕉随风摇曳,分外妖娆。
明明悲愤欲绝,却尚有闲心赏花,晃晃悠悠走向马路中央,无名倦意突然袭来,眼黑,腿软,竟头栽下去,状若仆地而亡。时爬不起来,也没想爬起来,翻个身,呈大字状躺倒在地,动不动。
前前后后有好些辆车、好些个人从身边经过,都当是碰瓷,摇摇头,啧啧两声,又走。只有个面貌凶悍大叔舍身边姑娘来拉起来,问,醉还是疯?
愣。从没想到唐奕川会这理所当然、平心静气、不打个磕巴地说出这两个字,好像们关系从来都是厢情愿,不值他费心番斟酌。
大脑“嗒”地响,像是锁舌从锁眼里弹开声音,这些日子所有被小心关在里头负面情绪终于泄而出,说,对,想分手。
说完就笑,真为自己出息感到自豪。
唐奕川似乎没料到会这回答,眸光暗,神色略显凄怆,然而不过时三刻,他又恢复成惯常冷漠样子,问为什。
说受不,受不每看见个陌生人从你身边经过,就疑心他会对你不利,受不以后但凡你晚归或者不回消息,就担心是你出意外,除非这个案子结——不,哪怕这个案子结,还是会担心胡石银残存余党,他们会直躲在暗处伺机报复你、伤害你。受不这样疑神疑鬼、胆战心惊傅玉致,这念头快把逼疯。
“没醉,但是想醉,”冲着那大叔龇牙乱笑,笑得既好看又*邪,说爱人从没爱过,没疯,但是快。
待说完,唐奕川轻轻喘口气,脸上表情十分冷淡,不是他克制得相当得体,就是他本就对不甚在乎,他说也好,省得连累你。
“你给下车。”心凉透底,把车随意停,解安全带就下车。来到唐奕川那边车厢,拉开车门就把他往外拉。唐奕川显然始料未及,就这生生被拽出车外,撒气般摔在地上。
扭头就走,拉开车门上车,车外唐奕川突然喊名字。
停车不动,心存最后丝余火,等着唐奕川开腔示弱,就能说服自己给彼此个台阶,继续隐忍迁就。
没想到他却说,这是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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