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睡眼惺忪,而烂醉如泥。
慢慢往酒吧门外走,酒劲已经上头,脚底打飘,仿佛在走条上坡陡路。
Timmy在身后喊:“你这样子回去
接过酒杯,口灌下,96度蒸馏伏特加打底,可能还混糖浆、莱姆汁与苦艾酒,反正那点点甜与酸纵而逝,余下是极致辣与无尽苦,呛得人瞬间流泪。
Timmy长久地望着流泪眼睛,突然叹气说,傅玉致,你真是个会叫人心碎王八蛋。
笑笑,故意不接这茬,反让他再调杯。
“还敢喝?”Timmy脸震惊,“别客人杯就倒。”
“再来。”以手指敲击吧台大理石面,催促着下杯“相爱未遂”。
“五根缺智慧根”“三线少爱情线”,说白就是要陪他起去消遣。
他只找妹子,男女皆可,反正事拂衣去,天亮说拜拜,谁也不用为谁负责。然而乐不过几回就腻,直到某天周扬神秘兮兮地来找,生拉硬拽迫出门,说他依着审美替物色个,正典。
论皮相确实是极品,对方穿着打扮学生气挺足,却故意摆出张性冷淡脸,说自己是某高校法学生,理想是当检察官,迫于生计才出卖色相云云。
怀疑这小子早就跟周扬对好词儿,越听越来气,晚上什也不干,就摁着他脑袋背刑法法条。
为这件事,被周扬嘲笑足个月,他说这种情况属于定向阳痿,精神领域绝症,基本没治。
Timmy有个谬论,说人这辈子只能真爱次,除他之外,都是苟且,都是将就,都是以闲人慰藉余生。
Timmy说得本正经,神情严肃得惹人发笑,强忍着胃里泛起酸水,朝Timmy举举杯:“敬真爱。”
“你真爱是不是唐奕川?”他忽以悲声问,“他有哪儿好呢?就是个漂亮变温动物。”
直知道Timmy对可能有些超出友谊范围情愫,多数时间都以玩笑遮掩,而且遮掩得很好。
他人眼中钉,为心头肉,这种个打个挨、挨打者再打别人戏码,只当自己从未搅和进去,轻轻叹口气道,都是造孽。
忘说,这小子就是Timmy。
Timmy当然不是法学生,如今在酒吧里当调酒师,在他专业领域颇有成就,点不比那些油嘴滑舌律师差。
为此Timmy对相当感激,说自己险些误入泥沼,是那宿刑法法条将他拉回正途。
Timmy最近又调制款新酒,找去尝鲜,约周扬起,没想到这小子却放鸽子,说他在为老婆筹备结婚纪念日,要设宴款待当年同学们。
Timmy为新调那款酒起个法语名,文绘绘又酸溜溜,译成中文就是“相爱未遂”。他说这酒奇烈无比,旦入喉即如穿肠毒药,亦如爱情。他将绿幽幽团鬼火似酒杯递在眼前,问敢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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