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年纪大,腿脚不利索。
把他爷爷安抚完,周皓独自走出病房,他去厕所,站在厕所窗户边。本想抽根烟,摸兜时候才恍悟过来,自己已经戒烟,好久不沾那玩意儿。
晚风清凉,习习吹来,烦心思绪也在这团凉风
周皓淡淡地说句,“谢谢。”
“你奶奶有医保吗?”
“没有,她有农保。”
医生感慨几分,嘴里念叨句,“农保报销得不多啊……”
医院走廊,长长条,走廊灯光并不明亮,有种阴森幽暗感觉。
“皓皓,你到家吗?有没有洗澡?”
周皓有气无力,心神疲软,“洗。”
“下个月就回来,周末休息时候,想不想出去转转?”
“江羽骞,有点累,先睡。”面对陡然挂断电话,江羽骞陷入繁琐思考中,昨天晚上两人还说好好,过天全变。
他刚才差点就问出来,皓皓,你是不是真后悔?
什啊?”
“江羽骞,老家桑树,结果子。”
莫名其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江羽骞怔几秒,心头布满愁云:小疯子定是碰到不好事。
“皓皓,你现在在哪儿?”
“在外面。”
周皓回到病房里,他爷爷还没睡,靠坐在椅子上。
“皓皓啊,医生怎说?”
老人很焦虑,越是年纪大人,情绪越是难以掌控,他爷爷问这话时,浑浊沧桑眼睛里噙满水雾。
他边擦泪边说,“下午把你奶奶送过来时,那大夫说话,是句都听不懂啊。还好孙子上过学念过书,爷爷今天就等着你过来……听不懂啊……你奶奶是怎呢?”
周皓强颜欢笑,“大夫说没事,他说没事……爷爷,旁边有个空床你躺着睡会儿吧。”
飞机到达清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周皓打去清江县医院。
他奶奶住院,住在呼吸内科病房,口鼻处还连着吸氧机。
周皓跟主治医师谈谈,医生很抱歉地说,目前还不能确诊,初步怀疑是高血压引起面部浮肿。
周皓心沉又沉,他奶奶血压是偏高,但并不严重,这种情况诱发几率很小。
医生也是个明白人,想想,还是很诚恳地说,“这种情况们医院没有遇见过,建议,最好去A市或者C城看看,大医院临床经验足,最后检查结果也有可能就是个小病。”
“还在外面吃饭吗?皓皓,吃完赶快回家洗个澡,把空调开,钻进被子里,然后你再跟说说话,好不好?”
周皓啃口面包,干嚼着,“嗯。”然后他挂掉电话。
处于热恋中江羽骞,心思就像个敏感而细腻少年,他会患得患失,时刻缺乏安全感,他最怕自己转身功夫,小疯子就反悔不要他。他啊,恨不得天天粘着小疯子,把情话从早说到晚。
九点钟时候,江羽骞电话又打来,周皓面包已经吃完。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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