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没理他,进家门,随后江羽骞不拿自己当外人,硬闯进来。此时,小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严明还没下班。
周皓忙着自己事儿,择菜,淘米,做饭。他把自己困在小小厨房里,江羽骞就站在厨房外头,神情复杂地望着他。
心中话酝酿好久,江羽骞终于开口,“跟回去吧,你要是不想住在滨江号,咱俩再换个房子。”
周皓用个下午把他所经历人生从头到尾思考遍,这是个耗费心神大工程,他现在很累,匀不出半点力气来对付面前男人。
江羽骞不放弃,继续说,“换个大点房子,卫生间里装上浴缸,咱俩还可以在卫生间里试试?你以前不是说……”
坐在这里,周皓把自己二十多年人生,用放电影形式在脑子里快速地回忆遍。
第次有记忆,他还是个很小孩子,他坐在父亲自行车前杠上,跟着父亲去卤菜摊买卤菜。买两只酱香大肘子,回家他就啃半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小孩,本该快快乐乐地长大,是他自己作,把自己活成这副蠢样。
再然后最深刻记忆,就是在医院,他爸爸被罩上层白布。肇事卡车司机赔三万块钱,草草事。那个年代,大家都没什钱,个工人阶级家庭能拿出三万块,也已经是东拼西凑。
后来,就是他最不愿意回想童年、少年时光。他在南方不足十平米小阁楼里住十多年,直到他出门上大学。找谁说理去?找那个死去女人吗?没意思,真没意思。
现在他,是个融不进大城市异乡人,马上他就要去个新地方。
奕文昨晚走,他想,这人心里肯定不好受,严明朝周皓走过去。
“看什呢?”
周皓侧过头,冲严明咧嘴笑笑,“在想,接下来要去哪儿?”
悲伤气氛,突然笼罩着两人。离怀别苦,人生总是免不缺憾。
“什时候走?具体时间定吗?”
“啪嗒——”个土豆掷过来,砸在江羽骞胸前。
周皓扭头恶狠狠地看着江羽骞,“闭嘴!你真恶心!
……
晚上回去,周皓在楼道口碰上江羽骞。他视若不见,从这人身边擦过,爬上楼梯。
就在打开门时候,江羽骞只胳膊卡在门缝之间。
“皓皓,咱俩谈谈。”
谈什?他俩能有什好谈。
周皓头又转向窗外,“定,周五走,就是没想好去哪儿。对还没问你,换个新环境,还适应吗?”
严明点点头,“都挺好。”
严明换份新工作,换到另家报社当记者,虽然比不上先前那家单位名气大,但薪水方面,并不比先前差,也算因祸得福吧。
第二天,周皓就去看孙奕文说那条湖,在公园长椅上坐整整个下午。
风不大,湖面很安静,偶尔泛起丝丝涟漪。远处草地上,好多家长带着孩子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很高,在天空中成小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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