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抓着孙奕文手,眼神里满是慈爱,“娃儿,多吃点啊,们皓皓也是个好娃儿啊。”
孙奕文听不懂,直在点头,目光求救般地看向周皓。
周皓抿着嘴乐,小声跟他说耳语,“奶奶说啊,让咱俩好好处对象。”
饭后,奶奶给他们腾出张床,刚弹得棉花被,床板上铺层,上面还留层盖。
晚上,两人就躺在乡下木床上,枕着同只枕头,周皓把孙奕文手放在自己心窝上给他暖着,怕这个北方人受不南方湿冷。
这时他家院子铁门外已经围两个端着热饭碗凑热闹中年妇女,边扒着碗里饭菜,边口齿不清地说,“他俩在小菜田里。”
没等周皓做出任何反应,那边已经有人替他喊,“侯贵,你孙子回来!”
没多久,老两口就从小菜田里赶回来,他奶奶背比之前驼得更厉害,眼神没变,还是混沌里泛泪花。
“奶奶。”周皓眼睛里也溢出水来。
“好,好,好。”奶奶说还是跟上次样话。
临走前天,小孙带老周去看看他父亲。他爸爸虽然做手术捡回条命,可些重活、累活做不得,现在在家单位给人当保安,拿点可怜生活费。
他爸爸皮肤白,脸上皱纹不少,小孙说才49岁,可周皓看上去,觉得像59岁。
当时天不太亮,整个家里像蒙层灰,显得乱糟糟。周皓朝屋子里四下打量圈,跟他小时候环境很像,他跟小孙就连身世都这般配。
回去路上,周皓问孙奕文,过年,要不要陪他爸爸?
孙奕文摇摇头,看你爷爷奶奶要紧,他爸还有两个兄弟,过年会聚块,不会落单。
“冷不冷?”周皓问。
孙奕文往周皓怀里蹭蹭,“不冷。”
相互依偎,相互取暖,这个冬天夜晚,两人关系更加亲密。周皓跟他谈
周皓把给老两口买东西搁在藤椅上,又从包里拿出照片来,给他爷爷奶奶看。
这天,老两口眯着老花眼把照片从中午直看到傍晚。
已过傍晚,村子里很快暗下来,过年家里正好腌制些咸鱼、咸肉,不必再把那最后只下蛋母鸡给宰。
饭间,奶奶才问起,这娃儿是谁啊?
周皓看看孙奕文,见他听得很吃力,冲他笑笑,然后操口家乡方言给他奶奶解释,“是同学,特地过来看你。”
两人坐上火车,从繁华a市,路向南,车轮哐当哐当间,就到遥远清江县。从县城坐公交车回那个小村子。
冬天,门口唠嗑村里人少,这次周皓不必再问“周侯贵家在哪儿呢?”他直接领着小孙从宽水泥路往前走,过桥,再转弯。
这路,只要碰着人,两人总能收获好奇目光,目光从他们穿着、长相、最后定格在他们手里大箱子上。
他爷爷奶奶不在院子里,周皓进堂屋,发现里面也没有人。
“奶奶。”他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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