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用笔墨笔划写下这些,贴在家里大大小小空白位
两只橘猫已经睡,窝在它们睡袋里。这还是前阵子孙奕文在淘宝上买,棉绒料子,卷成个小屋子形状。
周皓看看小猫,把它们连同睡袋起抱到自己卧室。然后,他又去忙着洗衣服,拖地,擦家具。
人忙碌起来,脑子里杂七杂八事儿就少。
等忙完手里头活儿,周皓回到房间,无论是家具,还是电视机,都仿佛变样儿。光滑表面过于干净,点东西都没有。
“这样不好看……”周皓嘀咕句。然后,他就伏在书桌前,用签字笔写无数张便利贴。
其实不光电视机,但凡有处空白地方,都被孙奕文如此肆意“糟蹋”过,包括衣柜、橱柜、冰箱,还有卫生间镜子上……
周皓起身,把这些碍眼便利贴通通撕掉,揉捏成团,丢进垃圾桶。
戒多月烟瘾,突然犯。脚步虚浮,血液里沸腾着饥饿因子,周皓翻遍家里都找不到根烟。最后他套上羽绒服冲出去,到附近个小超市,买包烟。
他也顾不上周围天寒地冻,撕开烟盒,站在外面就抽根。尼古丁入口,他好像瞬间舒服点。
连抽半包,周皓都没觉察出凌冽寒意,直到腿脚僵硬,他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很晚,周皓已经冲澡准备睡觉,床头柜上手机响,屏幕上显示是“文文”。
吵闹铃声在夜晚小卧室里响足足有十几秒,周皓才按接听键。
“老周,今天不回去……”孙奕文说得小心翼翼。
“随你。”周皓按掉电话。
十点半夜晚,天花板上吸顶灯发出淡淡白光,周皓视线不禁投过去。他有多久没这认真看过灯光,好像很久。
“皓皓,别抽烟!”
“皓皓,要按时吃饭啊!”
“皓皓,你胃不好,别吃大凉东西!”
……
这些叮嘱,来自他爸爸,来自他乡下爷爷奶奶,唯独没有那位小孙同志。
本来这种无望日子,过得好好,你非得插进来,习惯你,你又把推回以前日子。
你们就把可劲折腾吧,想怎折腾就怎折腾,他妈疯死,你们也不用管。
“孙奕文,你比江羽骞还混蛋……”半夜街头,周皓恍惚得像个找不着方向鬼魂。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内外温差之大,玻璃窗户上全是规则有序水珠,周皓伸出食指划道印记,指尖冰凉让他清醒很多。
头很胀,估计又是个失眠夜,其实他已经很久不失眠。只不过,这些日子老毛病又犯。
仰着头,脖子略觉有点酸,他把目光渐渐往下收。然后,他看见卧室里从没打开过电视机。黑漆漆屏幕上,贴几张便利贴,都是孙奕文杰作——
“周抽烟不许超过两次!”
“按时吃饭!”
“不许喝冰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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