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坐上洛予森车时候整个人重重地长舒口气,瘫在车座上样子就好像刚跟群野猪打架。
“师兄,”他犹犹豫豫地开
“你让他剥。”许向成面对飞白时候立刻换慈眉善目表情。
许戈扬“嗤”地笑声,看眼洛予森,倒真给飞白剥起虾来,剥完之后直接伸长胳膊送到飞白嘴边,懒洋洋地说:“对不起,你吃吧,当给你赔礼道歉。”
飞白张嘴也不是不张也不是,忽然他面前出现双筷子,洛予森把许戈扬手里虾仁夹走。
“他不爱吃。”洛予森解释句。
许向成觉得今天非常邪门,他卯足劲儿要向洛予森示好,但好像事事都在往反方向发展,顿饭吃到现在,他连个能探洛予森口风机会都没找到。
“他跟你说他不会?”洛予森笑笑,随手给飞白扯扯衣领,看都没看许戈扬,“他害羞,有时候不敢在不熟人面前展示自己。”
“不熟人?”许戈扬嘲弄地看着飞白,“哎,飞白你跟他说……”
“住嘴!”许向成厉声呵斥突兀地响起,“许戈扬你有没有家教?”
他快被自己这个不会审时度势儿子给气昏头,在桌子底下重重地踹许戈扬脚,从牙缝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音量挤出句:“不想让你老子丢饭碗就闭嘴。”
许戈扬大概是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程度,神色僵僵,然后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他想不到桌子上除他之外三个人复杂感情关系,只是想当然地把责任都怪在他那不成器败家儿子身上。
短短两个小时,在场每个人,除洛予森,全部都觉得如坐针毡,到最后连许向成也迫不及待地想结束这场饭局,他站起来对着洛予森举起酒杯,说小洛总肯赏脸吃顿饭不容易,平时也难有这样场合跟小洛总交流感情,能不能趁这个机会请他对自己和儿子说几句。
洛予森云淡风轻地笑笑,讲几句场面上漂亮话,顿顿,又补上句:“当然,最重要还是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简简单单四个字,让许向成和许戈扬同时变脸色。
许向成咬着牙赔笑说谢谢洛总,而许戈扬到底还是个少年人,笑自然笑不出来,只手在身侧紧紧攥成拳,手背上凸出浅浅青筋轮廓。
难怪许向成今天对洛予森这巴结。
想着想着他又觉得窝火,自己像个小丑样被许向成带着呼来喝去,而洛予森那副高高在上样子跟他形成鲜明对比。
这顿饭是飞白吃过最漫长餐,他甚至想如果早知道会有这天,他高中时候绝对不会跟许戈扬沾上哪怕丁点儿关系。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来盘清蒸虾,许向成夹个,本来想往飞白盘子里递,眼珠转又放在许戈扬面前,语气不善道:“你给飞白剥个,刚才那没礼貌,现在跟人家道个歉。”
飞白赶紧摆手:“不用叔叔,自己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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