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原什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凳子上,安静看着他。
如今病弱男人,和当初在巷弄里解救他桀骜少年,已经彻底对不上号。
那次后,乔原对宁修远就多点关注,偶尔也会在日记本上写到对方名字,宁修远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少男男女女,或奉承,或讨好,他以为,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多交集。
乔原突然将身体往前倾些,他帮宁修远将肩膀前被子仔仔细细掖好,又倒点温水用毛巾帮宁修远润下干枯唇瓣,全程沉
乔原很少主动对他说话,只是他提起些话题,乔原不会再视若无睹,偶尔也会应和他几句。
乔原微垂下头,看着这个多次施加给他噩梦男人,对方还算英俊脸上戴着氧气罩,床边挂着输液瓶,听护士说话,也就近两天时间。
男人脸颊病态凹陷,眼圈蒙层青色,嘴唇干枯得厉害,张唇说话都变得吃力,只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声音细弱蚊吟。
宁修远费力张张唇,半响都没有发出声音。
那段时间,乔原甚至想过和宁修远玉石俱焚,可病重男人到生命最后瞬,他竟在心里生出丝怪异感觉,似空落,似寂寥。
这段时间,宁修远已经不能再肆无忌惮当个健康人。
按照他说那样,癌细胞已经扩散,稍微懂点常识人都知道癌症晚期会是副什模样,而且每天都要吃大量药片,怎可能点副作用都没有,每天和人正常交流,精神状态看起来也还不错。
他“回光返照”持续时间有点太长,以至于他很担忧,乔原会关注他为什还没有死。
时间到十月中旬,乔原小腹穿着宽松羽绒服还勉强能遮掩住,宁墨戴着可爱小老虎毛绒帽子,这段时间宁旗也会过来看他,为免事情,bao露,他没有告诉那张化验单是他拿错。
短短个多月,宁旗以肉眼可见苍老许多,按护士所说,宁修远如今状态,也受不得补。
在没有岑礼记忆那段时间,他真差点对这个男人产生好感,只是碍于对方心里有别人,他会觉得自己像是个替代品,宁修远不过是在他身上怀念别人影子。
可他们,却是同个人。
乔原脸上神色很淡。
等佣人抱着宁墨回去,宁旗随之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个人,他才和宁修远病床,隔得近些。
宁修远以为……乔原也会离开。
见乔原在病房里,宁旗也没有开口说太多话。
宁修远饿自己两天,昨晚熬夜没有睡觉,才生出这副虚弱要交代后事模样。
宁墨手里抱着他已经买玩具小火车,好似逐渐明白来医院意味着什,他憋下小嘴,鼓起肉嘟嘟小脸,圆圆大眼睛里好似多点泪。
“爸爸……爸爸……”宁墨难得乖乖叫他两声。
宁墨小老虎帽子有些歪,乔原伸手帮宁墨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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