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更像是个看客,过去喜怒哀乐,以及当时绝望,以为自己活不多久,可处在房子里人,又真真实实是他。
褪色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岁月将人带回到二十年前,女人穿着件青色旗袍,越发衬得身姿婀娜,杏眸鹅蛋脸,模样生得很温婉。
乔原是后来才看见这张照片,满手沧桑女人,年轻时原来生得这好看,分明可以再嫁户好人家,可还是个人辛苦将他抚养长大。
乔成
乔原更多是想为母亲问出个答案。
年少无知时,他也询问过母亲,对方眼眸里带几分柔软,而后又变成悲哀,她道,“他去很远地方,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
说完以后,她眼角有些湿润,脸上却是浅浅笑,“小礼啊……你以后会比他更优秀,你就是妈妈全部,就算只有们两个人,也会过得很好。”
那天晚上,他口渴从房间里出来接水喝,听见从房间里传出哭泣声,后来他便再也不会在母亲面前问起有关于乔成铭任何事。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绝对平等,谁付出多,谁就是弱者。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
离开L市后,乔原生活变得平静起来,闲暇之余会待在书房里安静看书,小腹虽然有些隆起,外面多披件外衣也不是十分明显。
他和韩谌偶尔还有联系,韩谌问他最近生活得怎样,需不需要他过来照顾,乔原婉拒,他自己有手有脚,也没必要去麻烦韩谌。
韩谌对他心思,他不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想耽误韩谌。
临城需要处理事情并不多,他陪着乔成铭去老宅,也许是时间不多,乔成铭总是会絮絮叨叨和他提起许多以前事,里面却没有他母亲。
乔成铭想许久,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
乔原拿口袋里拿出钱夹,里面放张母亲照片,他将照片从里面拿出来,然后递给乔成铭,薄唇微抿道,“你多看会她吧。”
照片似乎有些年限,这是乔原后来回以前居住过房子找到,他房间有被人动过迹象,摆放在书本最上层是他当初写过日记本。
他随便翻看几页,似乎是被水打湿过,纸张有些发皱。
他个人在房子里待整天,过去生活轨迹在他眼前浮现,好坏,都已经过去。
乔原问过次,乔成铭脸色顿下,只是很笼统说道,“你母亲……是个很好女人。”
“您还记得她吗?”乔原道。
过去二十多年,连张照片也没有留下来,哪还能清楚记得样貌。
乔成铭将目光放在客厅正中央,那里挂着多年以前拍全家福,里面并没有乔原,也没有乔原母亲。
落魄撩倒时候,家里穷得连医药费也出不起,乔原当时差点就辍学,后面境况更是恶劣,被人胁迫着当成发泄工具,那个时候,谁又知道他是乔成铭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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