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沐呼吸加重,用最后丝清醒反手按住谭邹阅,干哑着说:“好,不痒。”
谭邹阅问:“好?”
真好吗?陶沐也问
“嗯。”
不问原因,不问目,谭邹阅遍遍耐心应下。陶沐声音太轻太轻,好像下秒就会被黑暗吞没,他得及时接住,连带着某些未直白表达感情起。
唤几声,陶沐忽而安静,传来摩挲衣服动静。
“怎?”
陶沐委委屈屈:“好像有蚊子咬,痒。”
陶沐心脏刹那跳得飞快,呼吸节拍瞬间乱套,赶紧佯装埋怨来掩饰:“你、你怎不睡觉,还睁着眼睛。”
“……想尿尿吗?”
谭邹阅错不错地盯着他,“想看看你。”
床不大,面对面后两人靠得近,隐约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时轻微热气。照进屋内那点儿亮,此刻也犹如覆上层暧昧滤镜,在静默中若隐若现,心照不宣。
——他在仔细看。
有规定成年男性大高个子不准怕黑吗?
没有。
谭邹阅也知道没有,于是小时后他心安理得地躺在陶沐小床上,还非常礼貌地对身旁贴心小骗子表示感激:“谢谢,现在觉得没有那怕。”
陶沐头回跟别人起睡,且是谭邹阅,不免有些紧张。不过他想到谭邹阅虽然整个人身体那大,那长,却笨蛋还很怕黑,又不自觉产生怜爱,暗下决心要在自己地盘保护好他。
陶沐摸到谭邹阅手,搭上去在掌心戳戳,告诉他:“Tan,半夜你要是想起来尿尿,不敢去话就叫。”
令他更委屈是,好好气氛都被坏蚊子破坏。
痛诉坏蚊子语气在谭邹阅耳朵里听起来像极撒娇,仿佛真实看见小猫咪扑不到逗猫棒反被逗猫棒欺负、垮下脸气呼呼模样。
“哪里?”谭邹阅伸手覆过去摸寻。
那只蚊子想来也是蚊届色痞,偏偏咬到陶沐膝盖上方几寸大腿内侧,那片最敏感暗昧软肉上。从宽松短睡裤下摆探入,谭邹阅握住陶沐手,用指尖打着圈地下下轻挠。
痒意逐渐四溢,泛滥至小腹、喉咙、心头,高热从每个点散开,愈发叫人难耐。
陶沐不知如何回应,既想干脆由着谭邹阅继续,又觉得被他炙热目光烧到,下意识要垂下眼躲逃。
怎办,陶沐意识到,好像真很喜欢Tan。
“谭邹阅。”他鲜少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然而这会儿打从心底就只想这叫,好确定眼前人是真实具体谭邹阅,可谓是非常笨拙方式。
谭邹阅“嗯”声。
顿顿,陶沐再次开口:“谭邹阅。”
谭邹阅:……
谭邹阅:“好。”
没有电也没法儿用手机,屋内安静极,对方任何声响都能听得清二楚。陶沐实在睡不着,便放轻动作翻个身,恰好与身后侧躺着谭邹阅对个正面。
借着外边夜光,谭邹阅五官轮廓清晰分明地出现在眼前。
谭邹阅也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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