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手指压上他嘴唇。
李成绮愣,还没等开口,那手指已经滑落,轻轻地停在他喉结上。
“陛下。”他听到谢明月嘶声唤他。
他猛地意识到不对,未来得及回应,便觉唇上冷。
是谢明月嘴唇。
应该给琯朗扣钱。
李成绮寻得无数死而复生,时间回溯书籍,来论证自己为何出现在这、咱俩之前已经明媒正娶地大婚过,该做不该做做个遍。
谢明月有事出去趟。
然后直没回来。
李成绮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身边摆着堆书。
阴阳调和,天地至理。
如他怀着这般龌龊心思,才是罪该万死!
这个月朝夕相处,几乎给谢明月种能就此生错觉。
但有这月毫无芥蒂君臣相交,他也该叩谢天恩。
李成绮起身,经过谢明月时道:“谢卿明日,便不必留宿侧殿。”
原来真有。
谢明月翘唇,露出个微笑样子,他在茶水中看见自己倒影,任谁也看不出问题,“那,臣在此先恭喜陛下。”
他表现得极自然平静,与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李成绮时竟也看不出谢明月意思,便深深地看他眼,“谢卿不必向贺喜。”
你大婚,你恭喜什?
然而耳边轰鸣,有个念头直叫嚣着,让他不必克制。
既然只剩这夜,何妨不让自己称心如意?
何妨要忍耐呢?
能得陛下青睐?”
李旒说什?
立后?
谢明月面上笑容不变。
他忽地想起那日李成绮匆匆合上册子,还有,兴高采烈离开戚不器。
他居然在颤抖。
这个吻轻极,比朵花落在唇瓣上更轻。
也,绝望极。
到这种地步,谢明月所给他,也只是个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吻。
仿佛这点触碰,已经足够让他满足。
听到响动,等夜李成绮往后躺,干脆闭目养神。
谢明月却没有立刻走过来,他先吹灭殿中所有灯火。
然后慢慢地走过来。
他身上带着药香。
黑暗中,只听得见衣料擦磨声响。
明日可以宿在正殿,今天晚上不如就说清楚。
长长下摆划过谢明月掌心。
他徒劳地伸下手,衣料流水般地移开。
“是,臣明白。”他回答。
大婚日子已经去请琯朗算,竟还没送来。李成绮皱眉。
二人之间气氛太过诡异,李旒又插不上话,寻个理由告辞。
两人相顾无言。
“谢卿没有娶妻之念吗?”李成绮打破这片沉静。
谢明月微笑道:“成家立业,臣还未立业,便不谈成家。”
李昭是个皇帝,纵然李昭不是皇帝,他成婚娶妻,也是再自然不过事情。
原来是为,立后吗?
谢明月轻轻将茶杯搁到案上。
他转头,好像也很好奇似,看向李成绮。
“未定之事,”李成绮笑,“别听他胡言。”
是未定,却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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