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不听话,那大可换个更听话。
师行之听到自己回答,“好,好。”
他牙齿都在打颤。
于是众臣皆涕泣,仿佛见到曙光。
师行之僵硬地转头,看向已经僵硬师焉尸体。
那个唤陛下人转过来,身上漆黑袍子都被血染红。
师行之认识他,他是禁军统领卜英卫,正是上月被打死文官兄长,因为兄长,他被杖责六十,足足半月不能下床。
而他身边,那倒在床上,双目,bao出,死不瞑目男人,不正是他父皇?!
不知道师焉死时经历什,身下污秽之物狼藉片,竟被吓成这样。
浓烈恐惧几乎让师行之动弹不得。
待师行之匆匆赶到时,寝宫庭院内已然安静下去。
大半朝臣都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被火把照得闪闪发亮,宛如团团鬼火。
师行之心中升起种浓浓不祥之感,他快步跑进去。
挡风帘子大半被扯下来,上面,还沾着不少还未冷凝血液。
地上湿滑,竟全是人血。
在他们看来,此刻癫狂师焉还不如死更好,先前有臣子小心翼翼地向师焉提出向周议和,称臣以保全宗庙,竟被拖出去,活活打死在内廷。
师焉要死战到底,他疯,还要拖师氏族,拖整个魏国陪葬!
当年若非师焉辱康宁公主,两国此刻还是两姓之好,怎就到兵戈相见地步?
倘若师焉再发疯,连太子都杀,他们这些臣子又能指望谁?
还不如……
人来讨好李昭吗?!杀啊,寡人就在这!”
大军节节败退,几乎要退到都城,外面流言不断,居然有人传,倘若师行之手刃生父,则周主非但不会杀他,反而会给他封侯,予生富贵。
这让师焉如何能容忍?
师行之也不辩解,反而问道:“父皇要看吗?”
他顺从在师焉眼中就如同默认般。
是父,是君,
“陛下。”卜英卫道。
外面涌进来群人,口中呼道:“陛下——”
师行之失色,“?”
老臣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出,“陛下,bao病而逝,请太子上位,与周议和,以终结战事,免除生灵涂炭之危!”
他们已经杀师焉,不在乎再杀他个。
师行之只觉得头晕目眩,强忍着恶心往里走,“父皇。”
血腥气越来越浓。
“陛下。”有人唤道。
师行之以为师焉在里面,跑过去,“父……”
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悄声提出个想法,众人震悚,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好法子。
杀师焉,以平周主之怒。
拍即合。
入夜。
师焉寝宫处灯火通明,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
从前师焉喜欢师行之温和恭顺,年岁渐长,却觉得他别有用心,装得不争,不过是为迷惑自己。
他容不下,却不得不容下。
“滚!”他大骂道。
师行之放下奏折,面无表情地出去。
太子脸上伤痕引得群臣震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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