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讲完提议送宗室女出去成亲*员被架出去,崔桃奚便轻嗤声。
宫人赶紧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平日里说是儿郎河山,大丈夫要提剑立功,功业不要女子染指,”艳色在她玉琢般手指上涂抹着,“待到此时,社稷兴亡却都系在女子裙角下,”狭长眼尾翘着,“天底下,竟还有这样道理。”
她想起康宁。
她想起康宁抱着她痛哭样子,想起康宁捂着唇,不让自己在病中李昭面前哭出声模样。
周清之已走到门口,眼见自己家车驾在外面放着,回身见青年人还跟着自己不放,大声问道:“小顾大人真要和老头子回去吃饭?”
……
北苑。
暖阁中,弥漫着脂粉与花朵特有淡淡甜香。
只凝霜般素手搭在澄瀛膝盖上。
“您老这精神矍铄,可比们都强。”青年人刻意放慢脚步,在周清之身后几寸开外地地方跟着走,“您……”
周清之打断道:“小顾大人道上跟着,是要到家用饭?”
青年人赧然笑,“不敢。只是晚生有句话想请教周老。”
周清之抬眼,小老头板着脸看起来也不严肃,青年人亦不紧张,声音压得更低,“敢问周老,陛下是什意思?”
周清之大声问道:“什?!”
还给李成绮。
李成绮起身,走到正燃烧着异兽炉前,极顺手地将信扔到里面。
火舌寻思地将纸张吞没。
帝王意思,再明显不过。
天色将晚,皇帝留下数人在书房,其余皆散。
“娘娘,”澄瀛抬头,小声问道:“会打仗吗?”
崔桃奚抬手,染着尚未干花液手指在澄瀛白皙面颊上点,留下道艳丽面靥妆。
“要打。”崔桃奚回答。
作者有话说:
澄瀛小心地以软刷在泛着玉色指甲上涂抹,脂膏粘稠,且沾在皮肤上不容易洗掉,即便澄瀛已经做过无数次,还是要提防着蹭到崔桃奚手指上。
崔桃奚半阖着眼,长睫轻颤。
按着她太阳穴手力道适中,弄得崔桃奚有些昏昏欲睡。
宫人跪在崔桃奚面前,同她讲今日御书房发生事情。
对于崔桃奚,新君有种微妙容忍。
同在官道上大臣们起往这边看。
青年人尴尬地朝看过来人见礼,“周老……”
“什意思?”周清之哼笑声,“陛下有先帝之风,不可夺其志。你说什意思?”
当然是,要打意思。
李成绮召集各部长官与机要*员,未必想要他们出谋划策,而是向他们告知自己态度。
周清之不通军事,只知管钱,虽然他比任何个人都关切,但还是同众人道被请出来。
“周老,”青年人大步追上周清之,“周老留步。”
周清之脚步也不停,个年轻人,当然追得上他这个老头子。
青年人跟上,笑着问道:“周老今年有六十有五吧?”
周清之气虽然不顺,但还是挤出点笑,“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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