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小到大背过他人也只有崔愬。
李言隐作为李成绮亲爹,在李成绮心中分量远不如崔愬。
然而分量再重也如此,该死人,定要死。
而在李成绮心中,该死人,便是胆敢觊觎权位人。
“那臣背陛下。”谢明月驯顺道。
李成绮仰面看他,漆黑漂亮眼睛里全是希冀。
谢明月摇头失笑,故作为难,“这处远离各处宫室,臣寻不来辇车。”
李成绮知道他是故意,无非想看李成绮软语求他,眼光转,仰头在他耳边低声道:“谢卿先前不是说供孤驱策,行使吗?而今,却不作数。”
谢明月笑容在唇角凝滞瞬。
李成绮呼出热气尽数落在谢明月耳垂上,激得人皮肤发痒。
“不要。”皇帝答果断。
李成绮上辈子身体孱弱,便久久呆在室内,甚少出门,现在仍旧保留之前习惯,仍不愿意跑动,即便看起来是个还未弱冠少年人,却极沉稳,不跳脱。
朝中老臣都说称赞新君像先帝,很有静气。
殊不知当真是李成绮不爱动弹。
书房到长乐宫不近,能不能走回去,谢明月很是怀疑。
温存地看着李成绮,眸光中情愫宛如秋水般潋滟缱绻,看得李成绮竟愣愣,然后发觉自己嗓子紧。
自从李成绮有孕后两人再没有亲近过,且诸事繁忙,李成绮原意躺在床上睡个好觉已是十分不易,何况其他。
“觉得什?”谢明月问。
李成绮收回视线,又觉得有些舍不得,“孤觉得,卿回答实在不公正。”
谢明月轻笑。
“不,孤不想动。”
李成绮性格里其实很有几分娇气,他久病,身份尊崇,长相又极美,自然从小就被身边人娇惯着。
当皇帝之后尽数收敛,唯在谢明月面前显露二三分。
谢明月将他环在怀中,半点不颠。
李成绮忍不住捏下谢明月肩膀,感叹道:“孤这辈子大约都拉不开
心里也痒。
谢明月淡色眼睛在李成绮脸上停留息,才忽地笑,“是。”
双手从自膝下穿过,轻松将人抱起。
他抱得极稳,李成绮还是没忍住,把按住谢明月肩膀,而后想想,觉得不太对,又把搂住他脖子。
李成绮语气里不无遗憾,凑到谢明月唇边,“孤本来是想让谢卿背孤。”
但他相信以李成绮意志之坚,李成绮说要走,那累死他都会走下去。
两人便面说话面三步,走两刻。
出乎谢明月意料是,李成绮拽拽谢明月,“先生,孤累。”
谢明月顿下。
他方才在想什,以李成绮意志之坚定,就算……
这话其实全无问必要,李晞在谢明月心中和李成绮岂能相提并论,更莫说公正。
况且,谋逆之臣,罪不容诛。
李成绮扣紧谢明月手指。
被他握久,也就沾上他体温,不那凉,也不那像块玉。
“陛下当真不需要乘辇?”谢明月温声询问李成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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