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想推心置腹回,不想有人竟这般不识好歹。
“愿意跪便跪。”崔桃奚淡淡道:“不必拦着,死就叫他们家人来收尸。”
小皇帝多日不朝,京中流言纷纷,甚至传到崔桃奚这。
崔桃奚身份尊崇,谢明月常来拜见,她是此刻京中,唯个或许能探听谢明月口风二人,
“说太皇太后若是不出面,便是眼见着权*篡位,国将不国。”澄瀛低声道。
崔桃奚弯眼笑。
女子哼笑从喉中发出,低柔却带着点冷淡疏离,不同于少女娇憨清澈,反而别有番说不出动听。
她又捏几粒鱼食,却没有洒下。
“崔愬死时候,就有人跪在面前,说若是不出面阻止李昭,则崔氏族便至穷途,李言隐死时有人哭着求,说不出面,江山日薄西山,便在眼前。待到儿李昭崩,又有人哀叹,若不在朝中,朝中势必大乱。”
但,皇帝仍旧不见朝臣。
人心浮动。
时值秋末,天气略寒,北苑行宫却温暖如春,四处不见碳炉,在掏空地下引火,烟气顺烟道排出,不见明火,不闻烟气,因房中热而干燥,又命人在殿中置盆植花木并流水景台。
长日漫漫,崔桃奚方骑过马,沐浴后身上倦怠,却无睡意,便披上披风,到池边喂鱼,葱根般手指捏二三鱼食,待鱼聚集来,却不投掷饵料,徒留锦鲤张着口仰头等待。
“走吗?”崔桃奚抬手,鱼儿逐着她手。
还未完全说出口,谢明月便拿着梳子,眼不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李成绮长长地吸口气,“滚过来,给孤梳头。”
阳光透过菱花格透进来,落李成绮满身。
他长发放下,乌发如云。
梳子插-入发中,柔顺地梳下。
她捏着鱼食,逗着鱼儿争抢,而不再给。
先给予那点鱼食让缸中锦鲤都深信不疑,这只手主人将投下更多食物,因此随着崔桃奚动作游走。
“可你看看,崔氏不仅无事,还出个祸害,到这种时候都不忘给添堵。”她眯起眼,原本极冷,极艳丽眼睛愈发显得艳色逼人,“李氏江山还好好地坐着李氏族人,有什可着急。”
澄瀛道:“娘娘话,奴婢俱说。”
崔桃奚挑眉。
澄瀛面露难色,犹豫着道:“六部大人们大多走,还有几人在外面跪着,有人说,”
鱼食洒下。
锦鲤争先恐后地过去抢食。
崔桃奚不喜欢锦鲤被喂得肥壮,不像鱼倒似猪,下人便喂得不多,为是锦鲤能长得纤长曼丽。
“说什?”
皇帝却没有再拿起文书,而是随意捏块茶点放入口中,果子清甜,糕点入口即化,奶香四溢,却点都不腻。
他惬意地半阖上眼,谢明月看他闲适悠然样子,轻轻笑。
偷得半日闲。
翌日,入京。
行宫之事李成绮没有命人刻意隐瞒,故而朝臣听得风声,在皇帝入京之前大多心中惶恐,见帝王车驾入京,才稍稍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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