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明月颔首,“孟将军
可惜当年周朝百废待兴,几代乱政,国库空虚,将少兵乏,新政施行时间太短,未完全见成效,战打出十几年安宁,不能永不动兵。
草原诸部对于中原王朝野心自其诞生日便存在,且永无止息。
周朝与草原二十八部相连,不得已设西境府,总管二十八部事,多年硝烟不止。
“西境息不平,便日难以真正安宁。”李成绮语气淡淡,似乎在说件无足轻重小事,“既然要打,便劳永逸。”
谢明月垂首称是。
洗脸帕子要谢明月绞干净水送来,茶要谢明月亲手倒,头发要谢侯梳,衣带要他系,自然,也要他解。
李成绮开始只觉得谢明月是养尊处优太久时伺候人觉得很新鲜,不想几日之后谢明月居然乐此不疲,且有愈演愈烈架势。
李成绮目不斜视地看着陈椋送来奏疏,点点头,偏过谢明月送来茶,“先放那,孤等会再喝。”
谢明月毫不气馁,面上带笑地将茶放下,坐在李成绮身边亦看文书。
李成绮读到西境频频骚扰时眉头微皱,但马上又舒展开,自言自语道:“西境二十八部,其中有六部不臣服于万俟澜,族灭,两部亡于兰居之战,还有五部,经过这多年彼此倾轧,业已消失,而今,还剩十五部。”
在玉面擦摩,玉器润泽,触之生温,仿佛能在其中感受到人身上温度。
秋狩七日后,帝王回朝。
车架除谢明月外,无外臣可入。
李成绮对此倒没什意见,毕竟要是个被囚禁皇帝能正大光明地与臣子会面,那也不必叫囚禁。
除……谢明月将茶倒好,略尝尝温度,然后捧着茶,送到李成绮唇边。
在这点上,君臣二人总能达成共识。
“陈椋送来奏疏,卿也看过,觉得如何?”
陈椋下令固守,无论如何挑衅,只按兵不动。
“陈帅老成谋国,”谢明月道:“臣以为,无不妥之处。”他从皇帝未看奏疏中择出另封,呈给皇帝,“陛下。”
李成绮按按眉心,“你直接讲。”
眼下其余十四部皆听命于褚成部,褚成部首领名亓翎。
谢明月仿佛知道帝王心中所想,道:“褚成部与昆悦部时代通婚,万俟澜与亓翎是表兄弟。”
“真不愧是家人。”李成绮随手将奏疏扔到桌上,谢明月将奏疏收好,放到处。
当年万俟澜对周朝野心勃勃,而今又有个亓翎蠢蠢欲动。
“可惜,可惜。”皇帝轻叹。
李成绮只觉额角阵阵地跳,除谢明月事必躬亲。
旁权臣于国事半点不肯罢手,样样都要在掌控之中,皇帝要做他手中傀儡,在其监视之下。
然而,还没听说哪个权臣亲自监视皇帝。
这样样掌控,掌控也不是国事,而是李成绮衣食起居。
谢明月对李成绮身上每件事都充满热忱,事事不假手于人,来时车驾上尚有几个宫人伺候,如今却只剩谢明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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