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大概怎也想不到,第个敢当着他面反驳他人居然是自己儿子,还是因为这种事。
李成绮摆摆手,忍笑道:“孤知道。”
皇帝眼睛弯起,双眸黑且亮,眼睑上点红痣若隐若现,为这张脸增添无边艳色,双颊却露着双酒窝,显得天真可怜。
威严与绮丽,冷艳与天真,在这张漂亮得过分夺目脸上结合得毫不突兀,甚至增加几分说不出微妙蛊惑。
明知其身份,明知其人为何,却还是
谢澈惊,下意识挺直腰坐着,绷紧得宛如自己手上弓弦。
“你端着酒杯动不动作甚?”李成绮饶有兴味地问。
谢澈刚恢复常色脸随着李成绮话蹭地下红透。
李成绮偏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人脸越来越红,红得几乎要烧起来。
当年李旒就在李成绮身边坐过,此后渐成惯例。
谢澈愣,转过头去看谢明月。
谢侯唇角带着几分笑意,淡色双眸中仿佛有星光璀璀,“酒少喝。”
他语气贯温和,面对小辈亦从未居高临下,和煦平然,清润而泽。
谢澈垂首,心中滋味莫名,“是。”
孤旁边。”李成绮道。
谢澈表情滞,似乎呆住,时竟连恩都没有谢。
谢明月看过去,朝李成绮笑。
李成绮:“……”
谢明月虽然没说,但是李成绮总觉得他嘲笑意味很是明显。
李成绮怎看怎觉得这个画面眼熟,不由得看向谢明月,“孤要不要给小侯爷寻个太医?”
谢明月镇定自若道:“多谢陛下关心,谢澈只是因为方才射箭,血气上涌还未平复。”
谢澈根本没听清谢明月在说什,只看见谢明月唇瓣开阖,似乎在和李成绮说话,忙不迭道:“臣无事,多谢陛下关心,臣只是着凉。”
说完,他才发现谢明月似有惊讶目光。
若非在宴上,李成绮都要因这对父子反应笑得前仰后合。
谢明月和李成绮偶尔说上几句话,说也不多,都是些无足轻重小事,却无端透出好些亲密。
毕竟对表面融洽君臣可说不出你看谁家小郎君生得可真是表人才俊逸逼人话。
谢澈在旁边听得坐立难安,因为听谢明月话并没有喝酒,举着酒杯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却恨不得竖着耳朵去听李成绮对人评价。
“谢澈。”
他听到李成绮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宫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皇帝下令。
李成绮顿顿,看眼因为忘记谢恩脸通红通红局促尴尬小侯爷,分明还是个小孩,半点不见猎场上飒爽英姿,“设在太傅身边。”
宫人领命过去,快速摆好桌案器具。
谢澈这才双颊泛红地谢恩,宫人请他到席位上去,他深吸口气,方坐下。
“历来世家子中第,可在陛下身边设座,成例如此,不必惶恐太过。”谢明月声音响起,柔和得宛如阵春风,似乎能抚平谢澈此刻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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