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上辇,先回长乐宫。
他下朝之后干第件事就是,换件衣服。
谢明月应他令回长乐宫时见皇帝已经换好常服,见谢明月着官服进来,心里居然有点别扭,“换好衣服再来和孤说话。”
谢明月看看自己这身官服也不知道哪里得罪皇帝,有点委屈,“
臣之责,在于为君担过。
这话李成绮说过。
他既然说,他就会这样做。
可今日李成绮种种,却与他先前所说截然相反。
包括今日上朝。
见他方才对谈自若,有理有据,说得应迁哑口无言,即便有异议,谁还敢再开口?
李成绮目光在群臣身上划过,在谢明月脸上多停留瞬,才收回目光。
“惠帝年间,多有乱政,利竟交驰,致使民怨载道,国家衰微,平定变乱竟需向他国借兵,当年会盟之耻,而今不过十数载,众卿大约没忘吧。”
当年会盟,周国力不济,李言隐受师焉辱,堂堂国之君竟被令为其倒酒,君主若人臣。
“至先帝时,大兴改革,朝野气象新,先帝御极十年,文治武功史书已言明,不需孤今日为众卿再讲。”李成绮说起自己有种非常微妙感觉,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本纪是怎写,“孤为先帝之子,自然要承先帝之志,新政势在必行,孤心不可转。”
道不竞,诚有古君子之风,然倘*员奢侈无度,世道廉耻不兴,饿殍载道,十室九空,外有强敌窥伺国器,欲犯朝,君子仍守节闭户,兰台令,孤想问卿,这样人,可算君子吗?”李成绮问柔和。
你应迁不是自负清流吗?
那如皇帝所说,正是你所认为君子,你能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这就是臣恪守君子之道吗?
应迁脸登时涨得通红,时竟什都没说出。
小皇帝声音从上传来,“庙堂太高,望之即是碧空万里,不妨低头向下看看。”
小皇帝本不必出面,在此之前,无人会怨恨他,无人敢怨恨他,为给彼此留余地,还会竭力将小皇帝与新政撇开关系,称其为被谢明月蛊惑。
但在今日之后,则……
李成绮话打算他思索,“若无其他事,便散朝。”
众臣叩拜,“臣等恭送陛下。”
声音回荡在太极殿。
小皇帝声音不高不低,少年声音没有那低沉,却气势逼人。
群臣下拜,齐言:“臣等必与陛下同心为国。”
“近日,孤亦听闻,朝中对新政*员多有攻讦之言,无论是太傅,亦或者扬淮二守,他们行事,皆为孤授命,换任何人,到他们位置上,也会如此行事。”
皇帝维护之意明显。
谢明月不曾料想李成绮居然会说这样句话,忽觉心绪复杂,百感交集。
看看世间。
看看人。
老人白发红颜,低着头慢慢走回人群。
这十几日在朝堂上受不少兰台*员暗讽臣子忍不住小声笑出来。
“众卿若还有何见解,可同孤说来。”李成绮很是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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