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中安静下来。
李成绮抬眼看她,只看见女子璀璨夺目
她收敛几分那逗弄少年郎轻佻,“不傻。”崔氏贵女如此评价李成绮。
李成绮又摸摸鼻子,羞赧道:“父子相似,孤自然是有几分像先帝。”
崔桃奚点点头,“你却当真像他。”
她说应该是厚颜无耻。
李成绮垂下眼睛,想着谢明月在他面前故作恭谨模样,他声音轻轻,“敢问太皇太后,有何见教?”
能维持表面上体面,已是这对母子竭力克制结果。
李成绮放下茶杯,笑眯眯地说:“太皇太后,请讲,孤洗耳恭听。”
他眼尾微微上扬,笑起来时就更加明显,眼睑上颗红痣艳丽夺目,宛如漂亮精怪。
“昨天晚上,族侄崔颖仪来北苑找,你可知晓吗?”
李成绮对上女子含着笑意眼睛,他从前就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撒娇卖乖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开诚布公,“知道。”
茶。
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但他不过须臾之间便笑容如常地回答:“先生说这样茶先帝喜欢,孤既然是先帝继子,处事品味都该是样。”
崔桃奚听完淡淡道:“这样茶要日日喝,你受委屈。”她将茶杯往外推推,意思再明显不过。
所以您是嫌茶难喝啊?
李成绮端杯喝茶,借此掩饰住自己不知道怎放嘴角。
长长护甲轻轻地,敲下桌,发出咔地声。
崔桃奚说:“如果说,崔颖仪是侄子,爱其如珍宝,要你不追究,你会如何?”
李成绮静默息。
“科场舞弊,所参与者绝非颖仪人,所牵连者凡几,法不责众暂且不提,且只说处置这些人所流血,便足够染红半个长街,其中血,也不必非要多颖仪个。”崔桃奚平静地,冠冕堂皇地同李成绮说着这样话,“颖仪是本代崔氏唯弱冠男丁,他若有事,百年之后九泉之下,也无法向祖宗交代。”
她说完,朝李成绮粲然笑,“小皇帝,你说呢?”
“那你知道,他为什来吗?”
昨夜李旒跪在长乐宫请罪,崔颖仪从宣亲王府败兴而归,急往北苑,李成绮怎可能不知道为什。
“因为,”他手指擦过杯子上精巧描金,那处停着只凤蝶,翅膀极绚丽,几乎于它所停留花朵色,“舞弊案?”为显恭顺谨慎,他在问,不是在说。
太皇太后眼中终于流露出星点满意。
对于皇帝满意。
崔桃奚看他欲言又止模样展颜笑。
在李成绮还没放下茶杯时候,她又道:“今日来,不是为来看你。”
李成绮心说儿臣可知道。
崔桃奚连他死前都没过来,现在能亲自过来看个和他样貌相似小皇帝,绝对不是为看看他俩到底长得有多像。
李成绮很理解,毕竟要是他儿子逼自己丈夫退位,又杀自己亲哥,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李成绮就算心再宽也不会和自己儿子有多深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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