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见李成绮俱惊。
奉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身后,李成绮轻轻摇头。
比道风更轻禁军副统领颔首,无声退下。
那青年人口中唤着刘兄,显然是相熟之人,不期夜之后同窗变成个漂亮少年人,神情颇尴尬,挠挠头,道:“这位姑……”少年人身形秀丽,宛如刚刚抽条柳枝,容色惊人艳丽,因为年纪还不大
李成绮眼不眨地看着他,眼神中似有希冀。
李昭行事在面上总能留出余地,明明谢明月答不答应他,他都会得偿所愿,还要摆出副恳求期待模样。
谢明月回答是:“请随陛下心意。”
李成绮擦过脸,正要穿好外衣出去,忽听外面传来笃笃叩门声。
奉谨早上能有什事?
他把书随手放,从水盆里拧方帕子擦脸。
外面不比宫中,事事都要自己动手,李成绮虽在宫中久,但还不至于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地步,拿濡湿帕子在眼上贴贴。
即便已过天,李成绮想起谢明月神情还是想笑。
帕子轻轻擦过双颊。
谢卿。
已是初秋,天气渐凉。
李成绮披着件单薄外衣坐在窗边悠然看书,青年人颔首站在他面前,低着头道:“陛下,谢太傅与王爷都觉得陛下所出题目上佳,可以采用。”
李成绮翻过下页,“孤知道。”
内治文德,外治武备。
这便是李成绮题目,至于试卷细节,要送到兰台,由专人负责,除却谢明月、李旒,几位他们二人选中信赖出题*员外,在廷试之前,无人知晓题目。
李成绮取腰带过来,还未系上,外面敲门声却愈发急促,人道:“刘兄,怎还不起来?”他推门而入,“不是说好今日起去……”
李成绮系腰带手顿。
说话声也顿。
李成绮偏头,见两青年男子站在门口,皆是身材颀长,说话那人双眼微带桃花。
即便懒洋洋,眼中仍旧好似含着笑意,另人样貌温和俊秀,虽素,却并不寡淡,面上有几分无奈。
他心说。
若谢明月不那喜欢插手干涉些不该他干涉事情,李成绮大约会觉得此人无甚缺点。
谢明月不愿意让他出宫,却也更不愿意他同李旒起出宫,最后李成绮「勉为其难」地折中提议,“既然先生事务繁忙,王爷亦为国事夙兴夜寐,那孤也不好强人所难,这样如何,先生寻个稳妥人陪孤起出宫,怎样?”
很显然,无论是李旒还是谢明月,都不在李成绮考虑范围之内。
谢明月沉默片刻。
“臣告退。”青年见礼,悄然退出房间。
阳光照在李成绮身上,温度恰到好处,很是舒服,相较于盛夏,李成绮更喜欢夏初。
他看书看得太久,坐得疲倦,合上书,站起来。
还未到辰时,天光早已大亮,楼下叫卖声络绎不绝,人来人往,不时有糕饼香气飘到楼上来。
李成绮打个哈欠,眼皮还有点肿,看上去有些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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