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接过书,淡淡回答:“不可能。”
“孤倒觉得很有可能,你定然会答应孤。”李成绮笑吟吟地看他,“对吧,先生。”
李昭上辈子同人说话少有商量,李成绮此时势微,便惯常撒娇。
“那孤不独自去,先生陪孤去。”谢明月还没答应,他却想好谢明月答应之后自己要做什,“谢先生是主考官,提起见见学生也没什。”
他口个先生,语调与平时没什差别,却无端地令谢明月觉得软绵绵。
李成绮摸摸鼻子,叹口气,“春闱早过数月,其中优者大约早有门庭,孤要是能在孤罢官之后替补做事人,却不是为让他们连成党,谢卿,孤不亲眼看,便不会放心。”
李成绮所说诚然有理,然而到底有没有牵扯,要宿眠去查验番便清楚,何必李成绮亲自去?
谢明月不知被勾起什回忆,淡淡道:“不行。”
李成绮顿顿。
谢明月是不是当他老师当久,连不行都说得如此自然顺口。
这个回答和李成绮想截然相反,皇帝轻咳声,深觉自己被谢明月诱惑得十分堕落,“哦?说来听听。”
周以试选官不过十数年,廷试更是李昭死前最后三年才有事,自李昭死后,廷试暂止,如今有小皇帝,自该切如常。
谢明月将书递给李成绮,道:“臣看几个题目,都觉得不太好。”
李成绮接过,果然看书上被谢明月在空白几处批注过。
李成绮扫过,见内修文德,外治武备八字……满空来事确如谢明月所说,若无人有先例,个小小边官,不可能如此放肆大胆,既然已敢劫掠边民,那他所做之事,定然不会只有劫掠边民。
就算在崔愬面前,李成绮也不曾这样说话过。
谢明月不看那双黑漆漆眼睛,只往下看,看李成绮手,五指细长白皙,指尖泛着淡淡粉,仿佛轻轻掰就能弄断,羸弱得几乎可怜,他又觉得此时不该看李成绮手,别开目光时难免局促,只道:“陛下,时辰快到。”
李成绮拽着他袖子不让他走,可怜那条袖子因为两人动作绷
“臣亦是为陛下安全着想。”谢明月冠冕堂皇。
小皇帝朝谢明月勾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谢明月依言过去。
“孤知道你是为国事考量,然而孤也知道谢卿心软,不会让孤失望,”李成绮将书递给他,谢明月去接,然而没拿到书却被帝王握住手腕,“谢卿不如直接告诉孤,如何才能让孤出去。”
谢明月视线落在李成绮脸上,少年人笑容狡黠,仿佛势在必得。
既要整顿吏治,当知如何内修文德。
李成绮心中已有成算,道:“不是还有七八日,孤回去先拟个题,你来看看,若是好便用,不好你们另选。”
谢明月颔首道:“是,臣明白。”
“再命吏部给孤准备贡士出身,孤,”他没说下去,因为谢明月静静地看着他。
谢明月只差没在脸上写着绝无可能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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