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垂下眼,脆弱而无辜,仿佛被抵在墙边人是他,而非李成绮,“臣实在愚钝,分辨不出,您口中是真话还是假话。”
手指划过李成绮有些干涩嘴唇,他微微用力,压得唇瓣发白。
“臣,不明白。”
指下唇瓣饱满,轻轻摩擦,便能感受到主人在轻轻颤抖。
以李成绮之巧言善辩,心机深沉,他说话,大多不必放在心上,哪怕说再动听,哪怕他说要做对令后人艳羡万
素无牵连?
谢明月朝李成绮笑得好不开怀。
陛下啊陛下。他想,您在杀崔愬前天晚上还亲自给崔相倒茶批衣。
他站在李成绮旁边,李成绮面色苍白,手短暂地与崔愬贴,苦笑着道:“舅舅手比还冷呢,眼下母后病,父皇不问朝事,舅舅定要保重身体,”他还未说完便咳嗽声阵阵,“说句最最无天下自私话,哪怕是为侄子。”
第二日,崔愬血染长庭。
李成绮喉结滚动。
他突然发现自己疯得与谢明月不相上下。
纵然此时,李成绮发现自己兴奋不减,反而愈演愈烈。
孤定是发烧烧坏脑子!
“素无牵连?”谢明月轻柔地重复,他低头,唇角差点便与李成绮挨上。
脊背阵阵发寒,然而那种紧绷感觉却挥之不去,反而愈演愈烈。
谢明月用力不重,只为将李成绮禁锢在他掌间。
李成绮恍惚间仿佛看见竖瞳。
蛇将猎物锢在身体间,并不立刻吞吃,缓缓施力,绞碎猎物每块骨头。
成年人身量高大,何况谢明月身材本就高挑颀长,俯起身阴影,便足矣将少年人笼罩其中。
李成绮将崔愬佩剑抛下,平静断言,“他该死。”
崔愬是您好舅舅,您能与戚不器秉烛夜谈,对他毫不设防,宿眠那个三姓家奴投奔到您身边竟也能得您庇护数十年,李旒蒙您赐名,得您授予权柄,与您不过寡淡血缘,在您口中,与同父同母兄弟无异。
您口中有几句真,几句假?
纵然人间帝王,秉性不可知,威深不可测,难道都会这般玩弄人心,践踏真意吗?
经年累积怨与欲,终于在今日喷薄而出。
这张面容毫无征兆地在眼前放大,李成绮下意识地看向谢明月颜色浅淡嘴唇。
他深深地,吸口气。
孤真有当昏君潜质。李成绮分心挫败地想。
“谢澈听到这话,应该会伤心。”谢明月道。
李成绮艰涩地咽下涎水。
李成绮后背贴着冷冰冰墙,退无可退。
那些苦涩又无端炽热药香源源不断地袭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孤,”李成绮自觉明白谢明月缘何如此,想想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冷情如玉京侯,也有吃醋天吗,何况谢澈还是他养子,如此荒唐!“孤与小侯爷素无牵连。”
方寸之间,谢明月占尽优势,李成绮不是不识时务人,在形式不利于他时,他很会见风使舵。
别都是小事,他真怕谢明月这个疯子真在床上把他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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