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亦笑,“臣无意扰陛下与王爷,只是事发突然,家父催得急。”
李旒微微笑,心中对谢澈这说法不以为然。
谢明月把不愿意小皇帝与他有联系这样心思都写脸上,谢澈追到王府寻人,再这样说,未免虚伪。
“陛下今早未上课就到王爷这,”谢澈道:“王爷知道,陛下课业直是家父在教,陛下今日突然不去,家父心中惶恐,既忧自己可做什令陛下不虞之事,还怕陛下今日不来,耽误日课业,便是耽误日国事。”
李旒想过无数种理由,唯独没想到李成绮逃课。
李成绮喝口茶,茶香冲淡口中苦味。
管家进来,低声与李旒说几句话。
“谢澈来?”李成绮开口道。
李旒讶然,道:“是,陛下怎会知道?”
李成绮叹口气,道:“算算时辰,也差不多。叫他过来吧。”
自己权臣舅舅李成绮实在没法放心,夜宫宴装得身心俱疲,灼灼未出嫁时小姑娘还会给他煮碗面,笑话他在宫宴上都吃不饱、灼灼死后,李成绮过生辰时便比从前难捱得多,他身体本就羸弱,皇家亲缘淡薄,唯与他有些情谊亲妹妹不足二十自绝于异乡,去国三千里,连遗骨都送不回,他当时心情不可谓不怨恨消沉,生辰与他而言不过是提醒他活时间又少年。
他后来杀崔愬,就没人再不经他应允而大办宫宴,然而毕竟是祖宗规矩,宫宴照办过几年,李成绮兴致缺缺,谢明月知他心意,干脆上书请宫中开源节流,李成绮直接将宫宴开支裁撤。
李愔生日正好在秋狩时,出门在外,应事务必然不会如宫里那样齐备,李成绮知道时还觉得松口气。
先帝不喜欢过生日。
但小皇帝这个态度,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不由得看向李成绮,李成绮恍若无事地把茶点碟子往谢澈那推推,“不太甜。”他对谢澈道。
谢小侯爷很给面子地拿块。
李旒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成绮。
不上谢明月课简直是天大好事,但不上课不是。
纵然李旒厌恶谢明月,却也要承认谢侯确实学养深厚,若谢明月愿意好好教,让他做小皇帝老师简直再合适不过。
迎着李旒惊讶目光,李成绮转过头,自若地对被迎进来谢澈道:“小侯爷。”
谢澈先后给李成绮和李旒都见礼,“陛下,王爷。”
李旒请谢澈坐下,笑道:“不知是如何要紧事情,竟让小侯爷来本王府中要人。”
宣亲王府同玉京侯府只有水火不容关系,面子上过得去而已,谢澈还是第次到王府来。
皇帝先来,他紧随其后,总不能是为拜见李旒来。
李旒点头道:“是,臣明白。”
两人说话时,满空来目光安然地投到外面。
夏末秋初,阳光大好。
廊下悬着鸟笼,笼门开着,通体翠蓝鸟绕着笼子飞来飞去,飞累便站在笼子上,鸣声清脆,叽叽喳喳。
满空来平静地收回视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