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本就是李旒所拥立,靖氏兄妹对李旒言听计从,他们不仅会照奏折上所说做,甚至还会对李旒更加礼遇。
他们唯没想到只是,此刻小皇帝并非李愔,而是先帝李昭。
“请陛下出宫相迎。”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自醒过来后就与李旒关系淡淡,朝中拥戴李旒者自然心急如焚,且李旒不在京中,谢明月权势盛极,若李旒回来时小皇帝以至礼待之,那朝中风向便会截然不同。
小皇帝虽只是个傀儡,但无论是谢明月还是李旒,都要借着这个傀儡发号施令。
他戏谑道:“这便是先生所说需要孤裁决大事?”
谢明月仿佛没听出李成绮语气中调侃,认真道:“确实是大事。”他将份奏折递到李成绮面前。
自从醒来,几个月内李成绮都没碰过奏折,乍见这让他犯得恨不得全烧之后快玩意竟也有几分亲切,他接过,“什?”
李成绮打开。
奏折千余言,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将李旒出去巡视说宛如不世功勋,不仅请求在宫中设宴,还请,“请孤亲自去迎?”李成绮出声。
谢明月先过去给李成绮倒杯茶才坐下。
“王爷出去代陛下巡视各地,实为有功,”谢明月道,在他嘴里能听到李旒有功这俩字李成绮颇感意外,若是放在从前他定在尝试缓和下两人关系,就李成绮所知,李旒出去这趟可算不上有功,“王爷回京,论功应设宫宴庆贺。”
李成绮道:“便是此事?”
谢明月点头。
李成绮时不语,但他马上发现谢明月话中疏漏,“论功应设宫宴庆贺,那论制呢?”
李成绮收敛心绪,慢慢道:“摄政王回来时,切如旧。”
“是。”谢明月颔首,他神色中似有惊讶,“臣能否问陛下,为何这般行事?”
李成绮瞥谢明月眼。
谢明月先前说论功应该设宴就留下可反驳疏漏,可谢明月会犯这样错误吗?
谢明月若真想设宴,若真要同
这不是份普通奏折,而是份联名折,其中竟有不少朝中机要部长官名字。
这位大人构思近乎于痴心妄想,然而个人痴心妄想是笑话,群人不是。
李成绮放下奏折。
这奏折,在李成绮眼中看起来极荒谬,李旒出去巡视有何功?李旒是他臣子,是他弟弟,安有他出去迎接道理?
可若面对这份奏折是李愔,真正少帝会怎想?
李旒先前送霜刃时态度不明,但总归有威慑靖氏兄妹意图在其中,加之那几份口供中李旒清清白白,却处处透着疑点,今时不同往日,李成绮以往愿意对李旒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不代表他现在还会纵容。
这份优容,李成绮很不愿意给。
谢明月平静地接口,“论制则不能,周律明文言,除却宫中贵人万寿生辰、边域大捷,功不累世者,不可以君王喜好为其在宫中设宴。”
“那便不设。”李成绮道。
谢明月为什这点小事也拿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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