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心说怎就孤想去顺意阁?
他张张嘴,又觉得没必要向谢明月解释,干脆歪歪头,表情疑惑地看向谢明月,他头发有点乱,这样看起来便毛茸茸,随着他动作晃来晃去。
谢明月思索须臾,而后极顺手地,揉揉他头发。
小皇帝差点没弹开。
谢明月这到底是在干什?
“不行吗?”小皇帝好像很低落地问。
谢明月居然点点头,“可以。”小皇帝眼睛下就亮,“陛下想去哪,臣陪陛下去。”
李成绮刚摆出来笑容微僵。
“先生为国事忧劳,”他斟酌着词句,“孤不想先生再为这点无足轻重小事操劳,”成绮顿顿,“有小侯爷陪着孤,先生不必担心。”
谢明月朝小皇帝笑,很有些静如秋水韵味。
谢明月流露出些浅淡惊讶。
小皇帝摆弄着手帕玩,脸上潮红还未完全褪去。
谢明月手指微动,他低头,疑惑地看眼自己手。
李成绮道:“怎?”
谢明月轻轻笑,道:“陛下今日倒很纳谏如流。”
绮侧颈。
“先生送那把剑过于稀罕名贵,”李成绮道,这却不是敷衍,而是实话,谢明月那把青玉案实在太秀丽,太精致,不似凡铁打造,竟像是玉石琉璃所制。
纵然李成绮知道青玉案不会像自己想那样脆弱,但还是很怕自己不小心将剑弄坏,“孤舍不得拿出来。”
“臣赠剑所愿不过见青玉案能日日佩在陛下身上,”谢明月声音中有几分叹息,“还是说,青玉案不及摄政王所赠那把更得陛下心意?”
他眉宇微蹙,似含着些忧愁。
把他当儿子吗?
李成绮仔细思索,谢澈过继给谢明月时年岁应该不大不小,很是懂事,自然不可能再和谢明月有什父子间亲密举止。
“即便有谢澈在,臣还是很忧心,”谢明月含笑:“想必以陛下之善解人意,定不会陛下不会忍心让臣操劳完国事,再去操心陛下吧?”
李成绮时语塞,想反驳又找不出合适话反驳,小声嘀咕道:“那孤就偷偷跑出去。”
谢明月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是想去顺意楼。”
他唇边仍噙着抹笑,神情温和照旧,无形压力却让人想要窒息。
四周静寂,青霭担忧地看向小皇帝。
李成绮心说,你想说恐怕是听话。
李成绮顺着他话,“那先生有没有觉得很满意,很高兴?”
“臣很高兴。”谢明月回答得状似恭谨。
“那孤能出宫吗?”李成绮鼓作气地问。
谢明月唇角笑似乎没那真挚。
李成绮心中动。
他不无悲哀地想他娘说是对,他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像李言隐。
比如说,他们都喜欢神清骨秀,仪容清丽美人。
小皇帝笑,“那孤明日就将剑带在身上,夜中也不摘下来。”
奉谨听这君臣二人谈话,有种说不出微妙和难安,好像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般,愈发想往后靠,和草木融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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