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心中怏怏,却没有显露出半点,反而把扶住谢明月手臂,拦住谢明月动作,他不理会谢明月乍然投过来目光,歉然道:“这个礼不应该先生见,反倒是因为孤时任性,累及先生清明,孤心中惶恐。”
谢明月反问;“累及臣?”
“先生不出门即知天下事,想
“臣想禀明陛下,臣已陛下找好剑术先生,臣命人在御花园西南辟处做陛下练剑之地,”御花园西南少有人打扰,且环湖又多植高木,清风掠平湖,夏日晚上极凉爽,“练剑时辰就定在酉时,陛下觉得可还有什不妥之处吗?”
谢明月办事向万事妥帖,不然李成绮也不能在那多芝兰玉树般世家子弟中只看重谢明月,总不能是因为他生得比别人都好看。
“先生办事,孤岂有不放心之处?”他满意般地颔首,话锋转,“小侯爷今日神色不对,孤很是忧心,先生知道其中缘故吗?”
谢明月也笑,“应是晒到。”
李成绮噎,“昨日戚国公也晒到?”
房中香已燃尽。
李成绮以手撑下颌,“先生?”他不解。
“陛下很着急?”谢明月柔声问。
李成绮点头,“很急。”
“遇事有静气,”谢明月将书推到李成绮面前,说得十分冠冕堂皇,仿佛没有半点私心,“陛下不若在书房多呆刻,练练耐性。”
谢澈立时回答,“无事。”
他轻轻晃晃脑袋,试图把脑中乱七八糟想法甩出去。
究竟在想什?
李成绮这个时辰过得满腹疑惑,好不容易等谢明月说今日到此为止。
原简与谢澈恭谨地给谢明月见过礼,谢澈好像要和李成绮说点什,只是碍于谢明月在,轻轻朝小皇帝点点头,同原简道出去。
谢明月煞有其事地点头。
“先生呢?”李成绮忽地道。
“臣?”谢明月极谦卑似地朝小皇帝见半礼,“因陛下施恩,臣未被日晒,亦不曾淋雨。”
李成绮弯弯眼睛,想必此刻宫外传言中谢明月已经将欲篡权,谢明月不会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今日提起淋雨,不似感念帝王之恩,倒仿佛在阴阳怪气。
就算不是阴阳怪气,也别有深意般。
李成绮接过谢明月拿书,随意翻上两页就搁在手边,他开玩笑道:“先生留孤在这,磨炼不是孤,却是外面小侯爷。”
外面烈日当头,热气扑面而来,若非书房中有冰盆,李成绮大约连书房都不愿意踏入。
但谢澈也不是傻,他不可能因为李成绮不出来,就乖乖站在门口等。
谢明月闻言失笑,“陛下说对,是臣欠考量。”
“先生留孤下来不会只是为静气事吧?”李成绮笑吟吟地问。
“陛下。”谢明月开口。
刚从椅子上站起来李成绮闻言顿觉无奈,乖乖地坐回去,“先生请讲。”
他情绪不加掩饰,叫人眼就能看到底。
谢明月却没有回答。
李成绮坐着脸茫然地与谢明月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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